不过因为今日不是大朝,在场众人的品阶都是五品往上的,又兼之平常的那帮宰相如今一个都不见了身影,大伙难免察觉出了不对。
便是瞧着如今在此处坐镇的怡然自得的屈突通众人便琢磨出了点什么。
“你可知今晨的闹出的动静?”
“我知晓,我家就在义宁坊附近,那高治中从大理寺提了好些囚犯,动静大得便是好些百姓都晓得了,听说一路去了芳林门,不过嘛,要我来讲我心底还是偏向秦王的。”
“你们是不知晓,今日我上朝的时候那义宁坊附近的百姓各个喜气洋洋的,这瞧着便是陛下登基大赦天下那会都没有如今的喜气呢。”
“反正我也不过一个小人物,掺和不了那几位的争斗。”
“你们可知晓那后头的玄武门如何了?”
“我上朝的时候得了消息,听人讲那一处啊打得可激烈了。”
“打得激烈又如何?陛下都这么久没出现了,你们可曾见过禁军来援,亦或是关中十二军有什么动作吗?”
“这么大的动静,大家都跟瞎子聋子一般,你们也不用嘴上说些好听的了,反正我是很乐意瞧见秦王上位的。”
“这、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谁乐意去做那出头鸟啊,反正都是他们李家自己的事。”
宇文士及走进大殿的时候恰巧就听见了几个官员的窃窃私语,他心中好笑。
这种放在往常日子就是谋逆大罪的事情落到这几个嘴中倒是轻巧,可对一个皇帝来讲,这所谓的“中立”恰恰好便是最可悲的,因为在这些人的潜意识中便是偏向李世民的。
李世民这几年下来果然是没有白费功夫。
宇文士及笑了笑拿出了李渊亲笔手敕走到最上首的屈突通面前,屈突通眼眸一亮,见宇文士及微微点了点头,他当即朗声笑道:“都静静,陛下的敕令下来了。”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巳时二刻,南衙。
杜如晦小跑着来到了房玄龄跟前,他笑着冲房玄龄高声道:“陛下敕令已下,由着宇文士及去宣读,那东宫处的将领则是由黄门侍郎裴矩去安抚,玄龄,我们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