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没有哄不好的女人,只有不肯花心思的男人,丢下脸皮什么都好说。
有了刚才的教训,魏远洲哪里还敢拿乔说些不好听的话惹她不高兴, 正襟危坐,认真斟酌了一下语句,才温柔又甜蜜地捧起她的脸, 压低嗓音真诚道:“因为是你送的, 舍不得丢, 所以就都留着了。”
“那些花草我起初是放在桌案上的,无奈被下人当做……给丢掉了,不过我已然教训了他们, 其余的就给收起来了。”
他没说出口的, 无非是坏掉的花草被当成了没用的杂碎破烂, 才被洒扫卫生的下人给收拾走了。
也是,比起他给她送的那些金银珠宝和首饰什么的, 她送的简直是入不了眼,被当成破烂丢掉也无可厚非,更何况她也不指望花花草草什么的还能保存好些年。
宋卿时听着他的解释,嘴角忍不住上扬,却还是给憋回去了,一本正经地为难他:“既然如此珍视,那你搬书房时,为什么不一同带过来?放在那边做甚?”
珍视之物向来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再不济也是收好藏到身边某个位置,怎得会不带走呢?
魏远洲把玩着她衣摆处点缀的流苏,闻言思绪飘回曾经,抬眸看她,神色颇有些复杂说:“与你的多数回忆都在书屋,便想着留在那边,心中有挂念,就能时常回去瞧瞧。”
宋卿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他眼神坚定,带着点毋庸置疑,叫人无法辩驳。
半响,她抿了抿唇,眼底沉黑隐晦,哑声道:“说着跟睹物思人似的,若真挂念,那当初送我回宋家时,也没见你来送送我。”
女人总是能在男人顺利结束一个麻烦后,找到另一个麻烦来翻旧账,更何况是如同一根尖刺一般扎进她心里的事。
她从前之所以认为魏远洲对她无意,除了柔嘉郡主以外,便是受魏伯父去世后他那冷淡的态度影响,对她不闻不问三年,递到魏府的信也不了了之,让她差点死了一颗心,对定好的婚事也不指望了。
她从未对魏远洲口头提过那三年的事,却不代表她内心不在意。
闻言,魏远洲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揽住她腰的手也卸去了几分力道,他不知从何说起,也明白说什么都像是欲盖弥彰的谎言。
他怎么会去送呢?他根本就不想把她送走,可是却不得不送她走。
良久,魏远洲苦笑一声,脑海里的记忆重回那段往事,那时的他不得不扛起大房的担子,也不得不做出抉择。
“父亲去世后,魏家局势和前途未明,风口浪尖之上如何能拿你涉险,我那时只想将你从魏家摘出去……”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解释着。
“若魏家倒下,婚事便立马作废,你也就恢复了自由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