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在平时,赵泠抱一抱她亲一亲她,吴之筱并不会惶恐厌恶,但这种时候他若主动亲近她,亲吻她的樱唇,吴之筱立马就会警惕起来,用惊恐不安的眼神看着他。
赵泠不愿吴之筱怕她。
她蹲累了,脚麻了,便搬来了一张圆凳坐在他身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不加掩饰地关切与挂怀,看得赵泠都觉得背脊发麻,心口发颤,喉头发紧。
吴之筱安抚病人的方式一直没变,在国子监时就是这样,他若不舒服也不乐意叫大夫,她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陪着他,不说话也胡闹,少见的乖觉和安分。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种药比得上她的眉眼。
赵泠总算能缓一口气了。
“这水已经温了,你要不要喝?”过了半晌,吴之筱将那一盏水挪到他面前,同他说道:“这没下药。”
赵泠抿唇笑问她:“真的没下药?”
她不满道:“你居然怀疑我!”
赵泠将茶盏挪到她手边,道:“你喝一口试试。”
吴之筱不急着喝水,而是先与赵泠说道:“我若是喝了没事的话,你就要把我的良人枕还给我!”
赵泠点头:“活的良人枕可以还。”
“其实我不是很想要活的……”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吴之筱立马点头:“好。”赵泠是病人,她才不与病人一般计较,让着他一点没什么的。
吴之筱颇为干脆利落,双手端起茶盏就喝了一口,赵泠不等着看她有事没事,就直接拿过她手上的茶盏,薄唇轻轻合上她喝过的那个位置,抿了两口水,便放下茶盏。
见吴之筱从袖中掏出一个柿饼来又要吃,打下她的手,说道:“小心胃疼。”
吴之筱摸着小手,委屈地小声哼哼道:“我今天没吃多少。”
“已经第五个了!!”赵泠将她手中的柿饼收没入他袖中,道:“馋嘴伤身。”
“馋你呢?”
“也伤身。”
伤身且伤肾。
赵泠不知是何时化解了体内的褪粉散,吴之筱也不知道是何时趴在他身边睡着了,歪靠在他怀中,呼吸均匀,睡得酣甜。待她迷迷糊糊醒来时,衙门里都已经在擂闭门鼓了,咚咚咚的巨响。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吴之筱揉了揉眼睛,刚睡醒后有些冷,拢了拢身上赵泠的貂绒大氅,道:“你好些了吗?”懒得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受冷风洗礼,她直接用自己的前额贴上他的前额,道:“不那么烫了,应该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