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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赵泠与赵潜并没提前打招呼便直接登门拜访,故此,厨房只能将原有的菜式给两人添去。

所以,赵泠桌前的与吴之筱的是一样的,这是吴之筱吩咐的。而赵潜桌前的与上官慕清的是一样的,毕竟两人身份相当,总不能厚此薄彼。

托赖于食不言寝不语这一规矩,这一早上的朝食用得还算安静,除了上官慕清非要把他的糯米枣糕递过来给吴之筱吃,引得阿姊戏笑,吴之筱局促,赵泠黑脸,赵潜忿忿外,就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最后那一碟糯米枣糕被赵潜接了过去,糯米不好克化,一块尚可,多食便胀腹,且阿姊以为赵潜主动要过上官慕清那一碟糯米枣糕,是府上招待不周,便命厨房再蒸几块糯米枣糕上来,一并端给了赵潜。

五六块糯米枣糕下肚,赵潜就意料之中的腹胀了。

用过朝食,洗过手后,除赵潜这位吃撑的大肚侍郎外,都各自起身了。

正厅内,阿姊命人撤下吃饭的剔红花卉矮桌,换上檀木长桌,仍旧按着原位坐下,对吴之筱道:“阿筱,你快些回屋去,把你借的书拿出来还给人家赵知州,都借了半年了还不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懂事。”

赵泠适才登门时,用的便是这个蹩脚的理由,他还说今日急用书,不得不早上早来。

可吴之筱从他房里拿的书,都不是什么急用的实用书,不是《太平广记》这类野史传记小说类,就是《诗经》、《礼记》等诗词歌赋,要说能急用的,就《金丹秘诀》一本,但这本书已经被吴之筱炸了。

就是那次去道观倒腾火雷的时候炸的,炸得灰飞烟灭,现场惨不忍睹,再无踪迹可循,许是飞升上天,得道成了书仙也未可知。

赵泠坐在正厅外面等她。

等的时候,耳中听着吴之筱她阿姊同上官慕清说话,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无非是吴之筱此前怎样怎样的顽劣,上官慕清说她怎样怎样的聪明有趣,还说起了一件往事来。

“我记得有一次我登门拜访贵府,天色很晚了,吴国公便让我留宿于贵府,那晚我本该在吴兄院中的西厢房安置的。趁下人们替我收拾屋子时,我去阿筱书房,打算拿她的课业来看一看,可我才进阿筱书房,话还没说一句,一回头,就发现书房外上了一道锁。”

“当时夜不算深,但大多数人都安寝了,阿筱与我是师生,她又是女子,我断不能让旁人知道我们被锁在了一间屋子里,故此没有声张,与阿筱在书房里下了一夜的棋,直到次日,吴二娘子才在书房发现了我和阿筱,并费力亲自砸了锁,把我们给悄悄放出来了。”

上官慕清提起这事,吴之璃便说道:“当时我以为是阿筱命人做的,可她说不是,我现在还在纳闷,到底是谁把你们所在书房里的。”

上官慕清瞥了一眼赵潜,重复了吴之璃的话,道:“是啊,到底是谁做的?为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