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赵泠肯定不会掀起她锦毯的——掀了。
她以为自己会睁开眼一把抓住赵泠掀开锦毯的手,厉声质问他缘何要做登徒子,然后一脸正气凛然地叱骂他——没睁眼,没抓他的手,也没质问,更没叱骂。
她现在就像小时候被阿娘发现偷吃甜食后的样子,安静且怂,不敢出声。
明明该怂的是擅入她里屋的赵泠,怎么变成自己了?没出息!顶顶没出息!她在心里鄙视自己十一遍。
赵泠坐在她床边,敛袖,捏住锦毯一角,先提起再缓缓褪下,锦毯褪下时,一点都没摩擦到她娇嫩又受伤的肌肤。
他只将锦毯褪到她肩下便止住了手,还算是有分寸的。
指腹抚过她肩上的一道乌青的勒痕,俯身在她耳边道:“疼吗?”
她装作没听到。
但她的身体很没出息地出卖了她,赵泠的指腹往她那勒痕处轻轻一压,她就“嘶”的一声,扭过脸去怒道:“你干嘛……唔……”
赵泠捂住了她的唇,拇指擦过她柔软的唇瓣,轻声道:“小声点儿。”
他还怕别人知道啊他?吴之筱还以为他明目张胆到根本不怕别人知道他夜闯闺房。
赵泠不紧不慢地别起她长发,细看她后颈处的伤势,轻声道:“若被旁人知道了,那我们之间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吴之筱皱眉:“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
“你说呢?”
赵泠反问她,扯起锦毯盖住她的肩,又掀起她腿下的毯子,掀到腿弯处,见她腿弯处被粗绳摩出的血痕,轻轻碰了碰。
“你少拿婚书的事来威胁我……啊……疼……赵子寒,你离我远点儿!”
吴之筱压低声哭嚎道。看来她对那婚书还是有所顾忌的,哀嚎都不敢大声,可怜又好笑。
赵泠只看着她,半调侃半实话,道:“这点疼都受不住,往后可怎么办啊?不得整晚整晚都哭得死去活来的?”
她身子娇软,他便只能尽量控制好力道,但许多事并不受他控制,比如说与她缠绵之事,情动时有所放肆,不是他想克制就能克制的。
“赵子寒,你说什么呢?”吴之筱瞪了他一眼,道:“你他娘的还想整晚整晚绑着我啊?”
她以为赵泠还想绑架她。
赵泠点头:“想,很想。”
不只是这样绑着,还能那样绑着,他脑海里已经有许许多多的绑法。赵泠天性之中本就有极强的侵占欲,只是怕伤到她,更怕吓到她,才生生地藏了起来,压了下去,只等她来自投罗网。等到她明白过来时,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