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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就这么抱着她,任凭她埋在自己颈间紧咬泄愤,颈间越是疼,心口越是暖。

赵泠很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无法自持,不是因为她恰好绾了初见那日的发髻,也不是因为她恰好穿了说喜欢他时的裙衫,更不是因为眉眼间那宛若当年的笑意。

仅仅因为,他想她了。

他隐忍太久了,从她忘却那一日开始,直到今日,于他而言,宛若漫过了无数个冰冷沼泽,经历过无数次的绝望。

他迫切的需要一点喘息,需要从她身上寻求一点点希望,需要她给自己一点点的回应。

哪怕那一点点的回应,来自她身体的本能,那也足以支撑他继续。

没有什么比身体的反应更诚实,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他心安,当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她的身体没有排斥自己时,再多的日子,再长久的等待,他都能生生熬下去。

赵泠的手抚过她如丝绸般柔软的长发,一缕缕黑发从他指间滑落,他眉眼温柔,低眼看她,看她愤愤然地咬过他之后,瞪大的杏眸。

“放开。”

她语气冰冷,命令道。

“好。”

赵泠终于舍得将她还给这世间。

双臂一松开,吴之筱便猛地将他推开,径直往堂内的暖榻上去。

“喝茶吗?”

他走到她跟前,将手中已晾好的茶递到她手边。

“不喝!”

吴之筱别开他的手,抬眼瞪他。

只见他缓缓坐下来,悠悠地品茶,脸上竟毫无一点愧疚,似乎适才发生的所有,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极普通的事。

他的颈脖上,赫然印着她刚才咬下的咬痕,或深或浅的红,或大或小的牙印,她越看越生气,越看心越塞,拳头都快攥成石头硬了。

这厮居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她低下头,闷闷地揪着自己身上的披帛,心中愤悱难纾,手忍不住就要对自己身上这轻盈飘逸的披帛动手,指尖未动,一只手就压下了她的手腕。

“好好的披帛,你撕它做什么?”赵泠放下茶盏,以肉饲鹰般,与她说道:“实在想不通,就咬我。”

她怎么可能想得通?正经人谁一上来就抱别人,还把别人抱得这么紧,他娘的还一句话不说,当她是什么?暖手炉啊?随抱随放,冷了再抱?

吴之筱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只手。

他的手看起来很好咬的样子,手骨突出而青筋明显,根根分明且匀长,不知道咬起来会是什么口感,都是同一个人身上的肉,咬起来会不会和咬脖子的感觉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