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让你睡那边。”
江晚起身, 往旁侧拱了拱, 还没看清, 就被忽然按灭的灯扰掉了所有视线。
身旁的人拿被子拢着她把她拖进怀里。
江晚头发乱糟糟地拱在他胸前。
长发被搅在一起压着,有点不舒服, 她在他怀里像个虫一样左右动了两下。
裴行初隔着被子在她背上打了一巴掌:“快三点了,姑奶奶你睡不睡。”
“我睡啊,你打我干什么”
“你再动我就把你丢出去了,我加班加到刚刚,明天早上八点还要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江晚弱着声音回,“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而且我不是陪你加班了嘛”
她明天也要早起改稿子啊。
裴行初下巴压在她头顶, 喉咙滚了滚阖眼笑,因为困, 嗓音变得喑哑含混:“那还不快睡觉?”
“睡呀睡呀, ”江晚还在试图拯救自己的头发, 有点可怜巴巴的, “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裴行初笑了声,终于屈尊降贵的把手臂从她耳侧移开。
另一条胳膊从她颈下穿过去,把她更紧地勾进自己怀里。
“谁再说话谁是狗。”
江晚:
这么一副沉哑磁性的嗓子,配上这么一句话,稍微有那么点违和。
幼不幼稚啊……
她想。
时间太晚,江晚其实也很困了,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裴行初怀里,闭上眼睛。
意识刚往下沉了两秒,身后忽然很轻微地一声“嘶”,像是哪里疼。
江晚立马睁开眼,反身按着床看过去:“你怎么了?”
裴行初动都没动,闭着眼睛笑。
稀薄的月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洒进来,淡淡的银色。
躺着的人侧脸的线条被昏沉的光线揉得模糊,但不影响人看到他唇边弯着的弧度。
江晚反应过来,使了力气捶在他的肩膀:“你有病,你才是狗。”
她这么说完,合着眼的人笑得声更大了。
江晚气死了,翻身躺回去,把被子抖得“扑扑”响。
“江晚?”
裴行初手搭在她侧腰,把人往怀里拉。
“阿晚。”
“你再不说话我把你丢出去了。”
听身后人这么说,扭过去生闷气的人更气了:“狗不跟你说话。”
裴行初沉声笑,勾着她的腰把人重新抱回来,唇压在她耳侧:“我错了,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