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视线越过裴行初的肩膀,盯着他身后的床头灯。
片刻后,缓缓吸气:“疯了吗,爸妈不会接受的。”
“我没说他们,我现在是在问你。”
“这有区别吗?”江晚看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站的方向正好对光,眸子闪亮亮的,像是有薄薄的水雾。
“那不止是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她声音里带了微微的颤音。
“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国外,无论是摩洛哥,”说到这里她顿了下,摩洛哥这个地名无论是对于她还是裴行初都太特殊,“还是在伦敦,熟悉的朋友不能知道,亲近的人更不可以,背着所有人”
裴行初打断她:“所以你还是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
他松开她,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和身后微弱的灯光一起,锁着她。
“我还不知道你虽然不喜欢说谎,但这么喜欢回避。”
江晚被裴行初戳中心思,再次下意识垂眸。
眨了两下眼睛。
她是回避。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能说清楚的关系。
说清楚又能怎么样?
告诉所有人他们在一起了吗?
江晚根本就不敢想爸妈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从会说话时就喊的爸爸妈妈,他们拿她当亲女儿。
裴友山那么传统的人而林芝华今早还在给她比毛衣的颜色。
裴行初的目光跟着江晚低头的动作,一起垂下去。
刚刚酒精上头被点燃的情绪,因为江晚回避的这几句话忽然放松下来。
回避,本来就是种答案。
而且其实,在今天这场架吵之前,他也知道答案。
只不过想再找她确定罢了。
她反复说了那些理由,但——没有说不喜欢不是吗?
他反身往远处走,绕到办公桌后,按开了电脑。
江晚看到他的动作,理智回笼。
盯着他拧眉:“你还不睡觉?”
不吃药也不睡觉。
真的想死吗?
“不睡,”裴行初在椅子上坐下来,“加班。”
江晚深深提气,往前走了几步。
既然她今天已经过来了,八六一起起三三灵思每天更新肉文清水文又跟他吵了这么一架,不把裴行初逼去睡觉她是绝对不会走的。
“凌晨两点了,有什么工作非要现在做不可吗?”
裴行初没看她:“有,非干不可,不干明天就破产了。”
声落,江晚还没来得及回,他又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