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想来,倒也是裴行初的风格。
没必须要求时绝不会穿西服,着装上,用林芝华的话来说,是个混小子。
江晚握在门把的手收紧,金属把手贴在她的掌心。
她目光定定地落在眼前人的身上,而对方眸光清浅,也正看着她。
恍然间,江晚胸腔里像被塞了个装了扩音器的鼓,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清晰地敲击着。
不过相较于她,门框之外的人显然轻松随意许多。
对方把行李箱放在地上,从夹克里摸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整套动作,唯独不变的是,放在她身上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
随着时间的流失,江晚的心却仍旧不听话地吊在嗓子口,没有任何要下来的趋势。
她僵硬着手指,把手从门把上收回来,胡乱点了下头,像是礼貌问好,随后转身往客厅走去。
玄关处静,转身两步后,她听到身后一声若有似无的笑。
她没回头,但知道身后那人把行李箱交给一旁的阿姨,跟着走了进来。
客厅里的茶话会还在继续。
江晚先是走到一旁的茶台,不知道是掩饰还是意图回避什么,总之提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接着端着茶杯走回来,坐回原先的位置。
坐在斜对面的大伯一脸惊喜,看向她身后:“行初回来了?”
男人极为清淡的应了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江晚往旁边欠身,给他腾出位置。
九个月时间没见,林芝华却对自己这儿子没什么好脸色。
她拍着裴行初的腿把人推开:“去去去,别坐阿晚旁边,一身凉气,冻死人了。”
罢了,还要补一句:“一天到晚就会欺负妹妹。”
江晚半低着头,视野里坐在身侧的人起身。
男人把烟蒂丢在茶几上的烟灰缸,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
林芝华不让在家里吸烟,刚点的那支从玄关处走过来时就掐了。
她余光能看到很长的烟蒂被按进沾了水的烟灰缸。
可能人上了年纪就爱闲聊。
两家的长辈有一搭没一搭得话着家常。
无人顾忌他们这侧。
江晚不知道裴行初有没有看自己,但她垂眼抠着裙子上的暗纹,心里郁塞窘迫,坐得有点难受。
片刻后。
她端起茶几上的盘子,对身旁的林芝华低声:“我去把水果洗了。”
林芝华拉住她:“让小冉去。”
江晚摇摇头,找了理由:“长辈太多。”
长辈太多,想要避一避。
林芝华没再多说,嘱咐她拿不动就交给一旁的佣人。
她应声,从一侧绕出去。
刚走出去两秒,身后再次有响动,貌似是又有人站了起来。
“你又干什么?”林芝华上下看了裴行初一眼。
屋子里暖和,裴行初脱了身上的夹克搭在沙发靠背。
他下巴点了下江晚的背影:“去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