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样的事又还要发生多少次?
没人会觉得一切到此为止,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痛苦与时俱增。
极致的疼痛伴随的是极致的憎恨。
而极致的憎恨则等同于,即便是灵师,他们也得又一次投入那种,第一次觉醒成灵师时的考验。
要么更强,要么成为下一个异灵……
快要被逼疯。
大脑在疯狂和清醒的一线之间徘徊,却又在异灵那不带任何感情,只无端让人感到恐怖的笑容之下,再度让本就夹缝求生的理智,被强添一丝混乱。
“呃、啊——”柳书玉蹲下身子,她痛苦地捂住头,发出嚎叫。
而与她相似的人,还包括成楚柃。
越是在意就越是混乱,越是混乱就越是绝望。不想让绝望长久笼罩,就只能选择疯狂。
而一旦疯狂,就会给更多的同伴染上绝望。
极端的情绪诞生极端的异灵,暴食是不节制的表现,而不节制则是另类的放纵。
在非人之物的放纵之下,在“异灵”与“异灵贺晚靳”的本能之中,大量的灵师,不得不直面那个,局面永远不在他的控制之中的事实。
异灵贺晚靳不知捡起了谁掉落的武器,不被任何人控制,只按照“本能”行动的异灵,轻易将武器对准了曾经同样遭受桃花源糟糕实验的同伴。
他不认为那是同伴。
就像是异灵面对祁学一和简紫芮的攻击,也犹如旁观蝼蚁正在竭力舞动触须。
“……这是地狱吗?”有灵师嘴唇颤抖着吐出这句话,却又在这场没有边际的阴影之中,寸步难行。
没有人能看见未来,也没有人能看见明天。
命运如异灵所言,正在被践踏。
“如果贺景同还在,就好了……”
“如果贺景同还活着,就好了……”
说出这番话的人更想说的是,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异灵?
异灵!
异灵……
每一位灵师,他们都曾经杀过不止一个异灵。
他们以为,这种击杀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他们认为,这种抹消是为了维持秩序;他们认定,他们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有意义。
可如果同伴也变成了异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