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着蓝色宽袖锦袍端端立着,领口围着一圈毛茸茸的白色,头发仍旧用蓝色发带系着一半, 乖顺的垂在背后。
微微弯曲的手臂上搭着一件厚厚的披风, 太子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汤池,带着微红的夕阳温柔的洒在清瘦笔直的背上,为那张清冷绝世的容颜上添了几分温情柔和。
汤池里赵意晚蜷缩在台阶边缘,她始终都背对着贺清风, 不愿让他见到她痛苦的面色。
疼痛并着刺骨的寒冰,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体里肆意侵略,双重剧烈的折磨下, 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顺着脸颊滚入汤池,荡起一圈小小的水纹。
最后一点香灰落下。
汤池上方一道身影速掠过,将水摇摇欲坠的美人捞在怀里用早已备好披风紧紧裹住。
这一切的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
熟练的好似做了千遍万遍。
贺清风的脚尖刚落入地面,阿喜便抱着烤的温热的被褥搭在已经昏迷在太子怀的人身上, 林鹊飞的塞了几个暖手炉在里头。
太子抱着昏睡的人一步一步踏进余晖。
身后小侍女小太监紧紧跟着。
这一幕已持续重复了两月。
贺清风抬眸看了眼天边即将消失的晚霞。
眸间闪过一丝难明的复杂。
回到小屋时, 唐堂与鹰刹正在贴红对联。
“左边一点, 不对不对, 再过来一点。”
鹰刹站在木梯|子上举着对联确定位置, 唐堂在底下指挥。
“歪了, 往右边一点。”
鹰刹脸色极其难看,但到底没有发作,顺着唐堂的话往右边挪了挪。
“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笨,不要挪那么多!知道一点是什么意思吗?”
唐堂皱眉, 不耐烦的吼道。
已经小半个时辰了。
一副对联都没贴完!
他与杀手除了打架,毫无默契可言!
鹰刹眸色加深。
杀手的脾气向来不好。
“你自己贴!”
鹰刹飞身而下,冷着脸将对联往唐堂身上一摔。
唐堂:……
这是他的错吗,不就贴个对联么,他嗓子都说干了还贴不好,竟好意思朝他发火!
“不贴就不贴,爱谁谁贴!”
侍卫也来了气,将怀里的对联一把扔在地上,揉了揉望的发酸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