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吃。”白栩好怕他给自己喂到鼻孔里,用两根没受伤的指尖,险伶伶提溜着勺子往嘴里送。
白江山幸灾乐祸地瞧着他,笑话道:“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成这样!”
白栩没觉得自己喝了多少,七八杯鸡尾酒而已,后面喝的那些都是啤酒,不跟白开水一样么。
他突然想起个问题,抬起头来:“我怎么回来的?”
“哟,你终于想起来问啦。”白江山等这话好久了,立马拿出手机,将照片展示给他看,“你跟小陆喝得烂醉如泥,怎么叫都不醒,还是我出来散步瞧见,把你们扛回去的。”
白栩一见那照片,脸就皱成一团。
陆且仰面倒在长椅里,睡得不省人事。在他脚边放着一个超大号纸箱,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昏黄的灯光斜斜照射,将纸箱拉出诡异的阴影,看起来跟凶案现场似的。
没错,这只手是白栩的,他睡在箱子里。
问题是,他压根儿不记得这箱子哪来的。
白江山笑得快抽过去,“你知道你为什么睡在箱子里吗?听路边的流浪汉说,你睡着了一直喊冷,非让小陆把衣服脱给你,小陆就那一件衣服,不给你,你就跑到两公里外的桥洞下,找了这么一只纸箱子。
你问流浪汉怎么知道这事?嘿,人家眼睁睁看着你把人家赖以生存的家搬走了!”
白栩:“……”
好像有点印象了,为了抢这箱子,貌似他还摔了个屁股墩儿。
赶忙摸摸尾骨,嗯,有点儿疼。
白栩简直不知该在脸上摆什么表情了,接着又听白江山说,“为了你这个纸箱,我硬是给了流浪汉五百块钱。这应该是全世界最贵的一个纸箱了吧,啊?”
白栩被他问得抬不起头,默默喝粥。
白江山语重心长:“儿啊,人家说酒品即人品,你喝多了一定要控制住自己,违法的事儿咱不能干……”
白栩:“……”
谁违法了!
他昨天黑历史够多了,想起哪一件都糟心,白江山不仅不安慰他,还在直播镜头里喋喋不休。
酒劲说过也还没完全过,白栩恼羞成怒,一把掀了粥碗,站起来走了。
白江山:“……”
不是,好好讲道理呢,生什么气!
一桌子的人都愣了,好一会,白瑭小老弟呜哇一声哭起来,指着白江山鼻子吼:“爸爸是个大粪蛋!哥哥又生气了!!”
众所周知,哥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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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所有人在古镇入口的小桥边集合。
看着这群歪瓜裂枣们,牛冲天的心路描写就两个字: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