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她。
但她也心疼他,不愿他郁结在心。
有人搂紧了她,埋头在她颈窝中,闷声:“淼淼,咱们不再生了。”
这个孩子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裴初愠没办法,但他不想让姜姒妗再受这种罪了,失去的和没得到的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唯独眼前人,他希望她能一直陪着他。
其余的,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姜姒妗怔了片刻,她鼻子有点酸,问他:
“如果是个姑娘呢,你不会觉得失望么?”
姜姒妗永远记得她年少时,外人对她父母只生下一个女儿而有的惋惜,那些言论如同刺一直深深扎在她身上,姜姒妗至今难忘,即使疼她如珍如宝的父母也心底失望没有再诞下一个男儿。
那么裴初愠呢?
他地位更显赫,他会不想要有一个男儿承蒙祖业,替裴氏延续血脉么?
裴初愠和姜家不同,姜家尚有族人,即使姜安昃这一支没有了血脉,却不会影响到姜家,但裴氏只剩下裴初愠一个人了。
裴初愠仿佛知道她在说ʝʂց什么,他抬眼和她四目相视,声音平静却是笃定:
“不会。”
他抚摸着女子的小腹,觉得她傻。
裴氏本来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女子腹中的胎儿不论是男是女,都是对他的恩赐。
他俯身亲了亲女子,低声:“女子,我便视她为掌上明珠。”
姜姒妗鼻尖有点酸,她对腹中孩子没有偏向,但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如今世道男子是要比女子好过的。
有人看出了她的想法,轻轻地抬手抚了抚她的侧脸,淡淡道:
“即使没有我,她还有位兄长。”
姜姒妗错愕一瞬间,慢半拍才意识到裴初愠话中的兄长是谁,她忍不住地闷笑一声,要是小皇帝知道裴初愠居然会在私底下承认他,估计喜得会疯掉吧。
三月初,是沈吟秋的大婚之日。
姜姒妗早早地备好贺礼和添妆,当日乘坐马车去了沈府,她来得不早不晚,沈吟秋还没有梳妆,云晚意被她一起带来凑热闹,沈吟秋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云晚意,轻哼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