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看了眼室内狼狈不堪的姑爷,心底唏嘘,姑爷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让姑娘和奉延等人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竹青隐约还记得往日姑爷和姑娘夫妻情深的景象,越是如此,越觉得唏嘘。
姜姒妗只装模作样地请了个大夫,但检查的人不是周渝祈,而是自己,大夫说她受到惊吓,后面仔细休养一番才是。
姜姒妗借此提出周渝祈高烧不退,杏眸轻垂,黛眉轻蹙着愁苦,叫人不忍心怜:
“大夫能不能开一副伤寒的药?”
大夫见惯京城的事,这种不见病人只开药的状况也不是没遇见过,大夫应下,开了一副药,还提醒道:“要及时病好,还是要看过病人才好。”
姜姒妗让奉延找的大夫,在京城名声不显,医术也只是平常。
姜姒妗拿着药方,视线落在上面许久,一点点将药方撕碎,她闭上眼:
“你亲自去药铺买药,再让竹青替他煎药。”
奉延领命退下。
安玲担忧地看着姑娘,自昨日一事,姑娘较往日安静了许多,整个人如同远山上朦胧的雾气,被风一吹便渺渺无痕。
将人不自觉地心慌,恨不得赶紧抓住她,安玲也觉得慌乱,握住了姑娘的手:
“姑娘,会没事的。”
她哭着说。
姜姒妗没哭,她觉得最近掉的眼泪好多,将这一辈子的眼泪仿佛都落尽了。
她这般好的年龄,恰是娇俏的时候,偏偏因为一个周渝祈,变得这么沉寂,如同枯槁将谢一般。
姜姒妗缩在锦被中,许久,她才轻声说:
“安玲,你说爹娘会不会怪我。”
姜家在周渝祈身上付出了那么多,眼见将要有回报,却都毁在了她手中。
安玲哭着摇头:“不会的!老爷和夫人最疼姑娘了,要是知道姑娘受的委屈,一定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姜姒妗艰难地扯唇。
没时间给她难过,也没时间给她矫情。
周渝祈病重的消息传出,有络绎不绝的人上门,他到底是京城七品官,同僚送来药材补品,姜姒妗一一都记录在案,叫奉延和铨叔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
一份礼结下一份善缘,官场惯来都是会做人的。
但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份善缘最终还是没有结到,周渝祈居然一病不起,让众人骇然,不禁觉得唏嘘。
宋安荣得了消息,脸色惊变,她不肯相信这个消息。
带着柳莺就闯出府邸,邱夫人得到消息,气得胸膛不断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