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如果是孟棠的话,在她调取到足够完成委托任务的情报后,她极致的理性会让她毫不犹豫地从当下扮演的身份里抽身而退。
蓝茵剧院的未来,艾米莉亚的以后,包括艾乐客的生死她一律不会插手。
而这就注定了重获同理心的她这辈子都没法成为孟棠。
可要是苏又澄在的话,她会做些什么?
这答案也简单到了明知故问的地步。
——比她更富同理心的她绝对不会就此撒手不管。
如果什么都做不了,那至少得像苏又澄一样,说些什么。
虞笙想。
“艾乐客。”虞笙在无形的较量与僵持中率先开口,同时她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袖,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截,但好歹算抓住了,“你喜欢表演吗?”
艾乐客保持着沉默,但呼吸节奏明显放慢了些。
虞笙说:“在考虑死亡之前,要不要试着抓住一切你喜欢的、让你感到开心的事物?”
许久,艾乐客抬起了头,那是一张虞笙从未见过的、生气与死气交杂着的脸,惨白,铺满了晶莹的泪。
渐渐的,和苏又澄的脸重合在一起。
也就在这时,虞笙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如此关注艾乐客,甚至不惜冒着暴露委托内容的风险一次次地接近他,拿他当成特殊存在的根本原因。
只因他和苏又澄太像了,像到让她觉得压抑,一面又忍不住往他身上倾泻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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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初,弗罗伊登伯格家族都会举办一次小型家庭聚餐,到场的人多是私底下来往较多的晚辈。
莱夫还在美国,自然而然缺席了这次的聚餐,少了一个大喇叭,餐桌上安静不少。
半小时后,应侍生走到菲恩身侧问是否要上餐。
菲恩环视一周,轻轻点了下头。
等到头盘鱼子酱陆续上桌,包厢门被人打来,传来一道男嗓:“人都没来齐,怎么就开始了?是你的主意吗,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