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投机取巧般地把问题丢回去:“你就没话对我说?”
“有。”
他顿了顿,“但在那之前,我更想听你想说的话。”
虞笙沉默了会,不管他会不会受伤,又或者听不懂她某些动听美妙的中国话,她都决定把话挑明。
“我不知道那一夜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就和我在用餐时说的那样,我能记住的画面其实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碎片,很多细节我都衔接不上……如果那天晚上,我真做了什么让你尊严受损的事,我跟你道歉,但也只能跟你道歉……”
说到这,她开始语无伦次,“当然也可能那天晚上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你给我打电话,说想要见我,只是因为你的情迷时间比我要长,并对我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喜爱,但不管出于哪种原因——”
她停顿几秒,正准备接上一句“今天过后,我们就别再见面了,good ck for you”,不期然被他截了话头:“now it's y turn”
虞笙下意识看他,他低垂着眼皮,睫毛浓密纤长,在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小片阴翳,角度问题,显出很奇怪的形状,乍一看像蝴蝶。
他的睫羽一颤,蝴蝶跟着振动翅膀。
神色就跟会说话似的,看上去无害极了,虞笙顿觉自己跌入了蝴蝶群中,它们频繁扇动的羽翼织出密密匝匝的网,劈头盖脸地将她兜住。
“虞笙。”他叫她。
“kann ich dich ksen?”
这是虞笙第一次听他说德语,不疾不徐的语速,每个咬字都很清晰,搭配醇厚润泽的一把好嗓,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招架不住。
回过神,虞笙问:“goodbye kiss?(离别吻吗)”
菲恩摇头,“right here,right now(属于此时此刻的吻)”
他重复了遍:“kann ich dich ksen?”
——我可以吻你吗?
第6章
虞笙真想敲开他的头盖骨,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说他真实的中文水平其实很糟糕,听不懂这种程度的长篇大论。
当然她也想敲开自己的头盖骨,看看哪根神经搭错了,拒绝了他的吻,却又鬼迷心窍地提出一句似是而非的邀请:“你想去我住的酒店看看吗?”
碍于她脸皮厚,无地自容的羞愧只维持了不到两秒,就重振旗鼓,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作为对她一时失智的补救,就见对面的男人微微弓下腰,拉平与她的视线,瞳仁里清晰地流转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y pleasure”
远处一辆黑色宾利驶来,再次停在他们的身侧。
上车后,虞笙看了眼时间,平时这个点孟棠都会打电话来确认她的安全,顺便询问委托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