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挑眉,“为什么要送?”
这是他下这盘棋走的最为惊险的一步,因为他也无法预料到这颗棋子落下后,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即便已经做足了准备,可战场瞬息万变,沈听肆无法百分之百的保证安平公主的安全。
这是他第一次利用全然无辜的人。
但凡稍有差错,公平公主以及陪她和亲的队伍,都将尸骨无存。
可决定既然已经做出了,便没有再后悔的可能。
且随他去吧。
两人说话间,又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了过来。
十来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围坐在一起,拿着酒壶痛饮,高谈阔论。
“镇北军骁勇善战,打得匈奴落花流水,这才不得不逼着他们主动求和,拥有如此强悍的军队是大雍之幸,百姓之幸啊!”
“傅将军老当益壮,不坠青云之志,实乃吾辈楷模!”
“这次安平公主前往匈奴和亲,起码能够换得十年的和平,居功甚伟,我们这些读书人,远远比不上她一个女子啊!”
“说的对,安平公主以一己之力维护两国和平,乃奇女子也,就让在下赋诗一首,来表达对安平公主的敬意。”
这话落下,一群读书人纷纷移开了桌子上的杯盏。
一张宣纸被铺平,那书生接过毛笔,直接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沈听肆眨了眨眼睛,这一幕怎么有股莫名的熟悉?
相同的酒楼,相同的书生。
只不过……
上一次他们侃侃而谈的,好像是自己?
那书生写好后,手里的诗作拿给同伴看,同伴们纷纷出言夸赞。
就在此时,却有一道与众不同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也是一名做书生打扮的青年,只不过他穿的颇有些寒酸,“这般丢尽脸面的事情,也值得你们如此大肆宣传?”
“春闱在既,诸位有那闲工夫,还是多念几本书吧。”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读的眼盲心盲,认不清楚事实真相。
他错了。
他不应该由着春闱将近,想着要和同科的举子们打好关系,就前来参加这狗屁不通的聚会。
将一众举子斥责了一顿,那书生一甩袖子,就要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