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抬手抱着他的腰,舞台上能言善辩的她此时只会一句:“枕风眠,你怎么这么好。”
他听到笑了,反问她:“你不好吗?”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看到这儿,枕风眠轻轻叹了口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深思熟虑了一番,才开口问道:“醉醉,南栖初雪那天,你为什么突然能开口说话了?”
“因为……”提及这个话题,她声音重重一哽,“我听到有人叫我。”
“谁叫你?”
“你……”她说着,刚擦干的眼泪再次控制不住地簌簌往下落,“我忽然听到你叫我……你叫我的名字……叫我不要跳下去……叫我捱过这个冬天……”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叫你了,你会相信吗?”
陶醉愣愣地看着他:“嗯?”
“我真的叫你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月光下,他看向她的目光更显深情又深邃:“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吗?因为我听到你叫我了,我听到你需要我,我听到我的小姑娘在向我求救,所以……我把自己从死神手里要回来了。”
那是他试飞后的第二次受伤。
试飞的那次负伤,强势斩断了他的职业生涯,毕竟,国家对飞行员的要求相当严苛,更何况是歼击机。司弦思知道之后,就要带他出国。身为一名母亲,她没那么多雄心大志,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平平安安地待在她身边。但枕风眠不甘心就此脱下军装,于是,选择继续当军人,只是没办法再开飞机。
却没想到,不久后,他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再次负伤。
这一伤,昏迷了整整半个月,直到那天。
南栖初雪那天,他忽然醒了过来。
而这个苏醒的节点,无法从医学领域找到解释或征兆。
后来,从陶亦鸿口中得知了她经历的种种,枕风眠才在那行不受控制落下的眼泪中读懂他忽然醒来的原因。
是她。
这个世界太广阔了。
这个世界,绝不可能是完全按照理性运行的。
有种默契,寻不到科学注脚,依然值得被歌颂。
有种爱,看不见摸不着,却永远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