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云流卷, 气象万千, 天空岛的黄昏洒满灿烂的晚霞,金灿灿的霓虹流岚, 玫紫粉黛, 瑰丽得仿佛一个梦境。
两个人玩了一天,晚上又吃了正宗的意大利菜,然后回到温暖的小木屋。
卧室的屋顶是一块巨大透明的玻璃顶, 躺在床上就能看到灿烂的星空。
盛如馨和郁凇躺在那里,一边温存着, 一边等着看流星雨。
“这里景色可真好,空气也新鲜,感觉浑身都舒畅。”盛如馨翻看着新拍的照片,忍不住感叹,“我想住在这里,不想走了。”
郁凇将她揽在怀里,指尖轻轻蹭着她柔嫩的脸颊,在她发顶亲吻道:“等我不忙了,和你来这边多住几天。”
“好呀。”盛如馨笑道,“到时候我也给你买个苏格兰裙,让你穿着去放羊。”
想起路上碰到的放羊大叔,他穿的苏格兰裙下面威风凛凛的腿毛,郁凇刮刮她的小鼻子,一本正经道:“你别说,我还真会放羊。”
盛如馨顿时起了兴趣,翻起身来看着他:“怎么放的,讲讲?”
郁凇单手枕在脑后,慢慢道:“我小时候,家里穷,只有一头羊,每天都要牵着羊去山坡吃草。我家那边乡下的景色,不比苏格兰这边差多少,到处绿油油的,河水也清澈……”
两手撑着腮,盛如馨听他讲小时候的故事,渐渐听入迷了。
“后来呢,那只羊呢?”
指尖把玩着她的发梢,郁凇垂下眼帘,淡淡道:“后来……我妈病了,那只羊被我爹卖了换钱。可惜钱不够,也没能治好我妈的病,她还是走了。”
盛如馨咬着嘴唇,有些后悔,不该提他的伤心事。
她俯下身,趴在他的颈窝里,轻轻蹭着他的脸颊,然后紧紧抱住他。
知道她在安慰自己,郁凇翻了个身,将她抱在怀里,微笑道:“没关系,那些都过去了。”
见他似乎并不伤情,盛如馨便放心了,靠在他胸前,轻声问道:“那你能给我讲讲,你母亲的事吗?”
“我母亲家里以前是地主,成分不好,后来被抄家了,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备受欺压。”
“后来村里扫光棍,硬逼着我妈嫁给了我爹。我爹家里是十里八乡最穷的,人也没本事不正干,只有几亩薄田,靠天吃饭。”
“我妈去了我爹家里以后,消沉了一阵子。不过看我爹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对她还算好,于是渐渐打起精神,开始操持家里。”
“我妈在的那几年,其实我们家里还好,我爹被我妈管着,也老老实实干活,一家人也算有盼头。我妈上过初中,学习也好,我小时候认的字,都是她教的。”
“只是后来生我妹的时候,我妈大出血落下病根,身体养不好,也没钱去医院看病,她没多久就去了。”
“打那以后,我爹就性情大变,像个疯子一样什么都不管了,只知道喝酒赌钱,打孩子砸东西,将好好的一个家弄散了。”
盛如馨听得难过,想起他小时候受的那些苦,忍不住心疼。
“我其实没吃多少苦,后来有了咱爸,我就走运了。”郁凇叹息道,“苦的是清清,她被我爹记恨,怨她害了我妈,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
盛如馨握紧他的手,宽慰道:“清清很坚强,她已经熬过来了。那个季澜人不错,对她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