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越来越快,越来越模糊,仿佛流进沙漠的沙子,让人握不住,头疼欲裂几乎到了难以承受的灵界点。
最后的画面,是他与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小心的抱起熟睡的人,他应该是在笑,因为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欢喜和满足,他用视线仔细描摹着男人的脸庞,最后情不自禁的凑了上去……
……
耳朵里嗡鸣声夏然而止。
凌斯年身形一晃,“哐当”一声,栽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你——”他听到对面人吓了一跳的声音。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凌斯年伸出另一只手,死死的拉住了陈青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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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的环境已经完全变了,入眼全是白色。
还未看清这是哪里,从胸口涌上了的作呕欲让凌斯年不得不翻身趴在床前。
吐了几下,除了呕出些酸水什么都没有。
耳边传来人起身带动椅子的声音,接着有人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背。
“怎么样,好点没有。”是方蔷的声音。
凌斯年接过对方手中的水漱了漱口,问:“他人呢?”
“谁?”方蔷顺手将凌斯年扶正,看着凌斯年还有些发白的脸,顿了下:“你说上次那个人?”
“嗯,他在哪里?”
“走了啊。”
凌斯年不说话了,一双黑眸沉的可怕。
方蔷见状,跟凌斯年解释道:“你昏迷了一整天,人家也不可能一直在。”又说:“你要是觉得好点了,一会儿去带你去我同事那里做几个检查,你这次昏迷的有些不对劲。”
凌斯年像是没听到方蔷的话,又问:“我怎么来的这里的?”
他刚刚看出来,这里是方蔷所在的私人医院,陈青就算是送他去医院,也不可能来这里。
“只能说你感谢我吧,要不是我正好打电话找你问点事,也不会知道你晕在家里,是送你那个人接的电话,后面我就给了他地址,让他把你送过来了。”
想到当时的情景,那个看起来相当朴实的男人,满头大汗的背着不省人事的凌斯年,慌得的不知道哪里的乡音都冒出来,不断地的对她说:“大夫你救救他,他突然晕过去了,我、我怎么都叫不醒,求你救救他……”
方蔷自然是认出了对方的,上次凌斯年为了这个人,特意把还在休假过去的她喊过去,就是为了让她给这个人看伤口。
怎么看两人都关系匪浅,上次她过后她还特意问过凌斯年,对方只说是新请的钟点工。
钟点工。
依照她对这个表弟的了解,说好听点性子冷淡,说直白点就是谁都看不上,怎么可能因为一个钟点工受伤把她叫了过来。
方蔷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性格,凌斯年不说,她也不会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