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慈念返回餐厅,堆着笑叫简晴先吃。
谢光旗粗眉并拢,重重冲楼上哼出声:“惯得。”
不过除了这一句,他没再发脾气,弯腰夹了一块红烧鱼块丢到简晴碗里。
在两位教授的注视下,简晴一口口将米饭喂入嘴巴里。
她没有问谢光旗夫妻为什么不动筷,也没有问明明看起来很生气的两位教授,却不在她面前说谢韶筠任何一句不对。
所有人都认为简晴轻而易举取代谢韶筠获得谢教授夫妻所有的爱,但其实并非如此,寄人篱下的违和感,自己最清楚,她从未被接纳过。
就比如现在,她不能说出,自己也想跟着他们一起等谢韶筠从卫生间出来,坐到谢韶筠身边,然后听谢韶筠趾高气扬骂人。
简晴可以偷摸给她夹菜,然后被谢韶筠一无所觉喂入嘴巴里。
可是那样的画面,被夫妻两人的偏心给毁了。
思索间,连衣裙内骷髅头项链滑下来,简晴弯腰将之捡起,放在手心看了好几眼,复杂的笑了笑。
片刻后,碗里米饭见底,简晴抬头,像是随口一问,对冯慈念说:“阿姨,我姐六岁那年失忆,后来有记起来什么吗?”
冯慈念说:“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六岁不记事正常,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段记忆对她之后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
简晴乖巧地笑了笑:“哦,我就问问,担心姐姐会被这段间接性失忆影响到。”
客厅挂着两幅当代大家的名画,谢韶筠从卫生间出来,随意瞄了一眼,发现谢光旗又败家了。
墙面最新添置的一幅“葬花吟”画作,谢韶筠以前从未在家里看过,画家的署名也很有意思,叫:谢好运。
她开玩笑问系统:【统统,这老奶奶画风怎么同我腿上的鸢尾花有些像。】
系统语气沉默了三秒,随后语带嘲讽啧一声:【怎么看出来她是老奶奶?不错,叫得好。】
谢韶筠:【我叫老了?】
【当然不是,以后亲亲,尽情这样称呼她。】系统说:【虽然她昏迷前才二十四岁。】
【没死啊?】谢韶筠一刹那有些惊讶,入得了谢光旗眼的画作,竟然是一位昏迷的青年素描画家。
系统说;【嗯呐。】
它仿佛跟人很熟络一样,语气牛逼哄哄道:【其实画勉强能看,谦虚点,别夸,小年轻最忌讳自吹自擂。】
“自吹自擂”压根不能用在眼下语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