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司樾挑眉,“我回来不到两个时辰,可就听说了你的诸多丰功伟绩。”
狄虎一顿,别过头去,以为她是在责怪他沉溺酒色,嘀咕道,“谁知道你还会回来。”
“哈,狄虎,我不管你如何,也不要你做什么。”司樾换了坐姿,一脚踏在宝座前的案几上,勾着背,俯身盯他,“可你是怎么对媿姈的?”
经她提起,狄虎才猛地想起还有这么一茬儿。
他心底一凉,旁边的蜥蜴精从地上抬头,替他辩解,“主君,那件事是我们错了,将军当时也是喝醉…”
“喝醉?”司樾音调一拔,诧然道,“我倒不知,什么酒能让他醉了,真有这等美酒,也端上来让我尝尝!”
蜥蜴精立刻噤声,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司樾小臂上,那串骷髅念珠倏尔浮现。
她抛着念珠,像是在抛骰子似的,笑望着狄虎。
“你也是老人了,知道媿姈的分量。狄虎,你是要和我打擂台啊。”
狄虎的目光定在那串念珠上。
红髅琲——
司樾打架鲜少用什么器具,都是赤手上阵,就算要用,也是就地取材,身边有什么拿什么。
唯独这串红髅琲,是她唯一一件伴身武器。
她将它拿出,便不打算轻易罢休。
狄虎跟了司樾两千年,了解司樾的脾性。
他当即单膝跪下,低头认栽,“是我迁怒了美人笛,要打要杀,随你发落。”
司樾冷笑一声,“你是怎么说她来着的?”
狄虎不语,也不敢语。
他不说,司樾替他说:“妓女?嗯?”
她偏着头看狄虎,“你知道她的来历,真是往人心上戳啊。”
“你打杀我吧!”狄虎屏着气,听这些阴阳怪气的语调,还不如直接打他一顿来得痛快。
“好,硬气——”司樾扯起袖子,把红髅琲往小臂上一缠,空出手来,“你如此轻视她,无非是她不如你能打。我挖了你的魔丹给她,她往后便也不用受你们的鸟气了。”
“主君!”殿中妖魔纷纷抬眸,震惊地望着司樾。
地上的狄虎也愕然抬头,怔怔地看向司樾。
一伥鬼膝行到她脚边,抱住她的小腿,哀求道,“不能啊主君!您走之后,十三文臣、二十八将纷纷离散,狄虎将军是最后一个离开混沌宫的,看在旧日情分上,且饶了他这一回,让他去给姈姑姑负荆请罪!”
“是啊主君!”另一位伥鬼也求情道,“现在牛鬼作乱,不如就让将军去收拾了他,算作将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