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打睁眼就是饮酒作乐,晚上还得通宵打牌。
“喝呀,郎君喝呀!”湖心亭里,媿娋持着酒杯往司樾嘴里送,腕上的两支金镯相互碰撞,击声清灵,折光奢靡。
司樾日日被她灌酒,只今日这半晌就空了两个坛子。
一旁媿姈身着湖蓝长裙,正为她抚琴,湖风徐徐,不需用酒,光这琴音便足够醉人。
“我不想喝了。”司樾推开酒杯。
媿娋一顿,依言放下杯来,搂着她问:“那郎君想做什么?”
“嗯……”司樾眸光微移,“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这里,我有些腻了。”
琴音一停。
媿姈抬眸,愣怔地望着司樾,“不过月余,郎君就腻烦我们了?”
那一双杏眼眼波粼粼,叫人哪里舍得拒绝。
但司樾支着头,嗯了一声,不改说辞,“我腻了。”
“是我们哪里不好?”媿娋噘嘴,不乐意道,“好吃好喝地待你,你说腻就腻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们这样,那就自己说出个名堂来,我们照着做就是。”
司樾想了想,“我看话本子里写,一般这个时候,我就该去皇城赶考,或是从军;再接下来,我就该尚公主…”
“尚你个亲娘!”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媿娋狠狠戳了脑袋。
“才成亲多久,你就想着这出了?”
百年来,两妖从未见过这么快变心的男人,这小子倒好,想百步穿杨,也不看看自己箭有多长。
“我只是说说而已。”司樾揉着被戳的地方,“结婚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我暂时应该不结婚了。”
这话把媿娋给气笑了。
“好啊,你既然腻了,那我也不来烦你,我走就是。”她提裙就走,本以为司樾会来拉她说些软话,没想到这人一动不动。
媿娋真给气走了。
她气冲冲地离开,媿姈看向桌后的司樾,款款坐去她身边。
“郎君,依我看来,你也不是个贪恋酒色之徒。”她道,“你要是真想成就一番事业,我和妹妹定倾囊相助。”
这一个月下来,媿姈只觉得司樾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纨绔。
寻常男人喝了那么多的酒,又日日被她们吸食阳气,早该亏空虚浮了,可司樾依旧双目清明。
她看自己和媿娋的眼神,也并无淫欲,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和她们交欢过一回。
低俗的把戏或许拿不住她,该换个方法了。
“事业……”听媿姈这么说,司樾摸了摸下巴,“我对做官行商都没有兴趣,你呢,你想做什么?”
媿姈一笑,“我一个妇道人家,只求为你延绵子嗣,操持好家里,哪有什么事业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