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又甜又暖,闻之欲醉,使他飘飘然如神仙一般。
他闭了闭眼,却更加沉沦,呢喃着问:“仙子身上是什么香……”
媿娋一笑,笑音如轻铃,吐字如细丝:“美人香。”
自从跟了司樾,她多久没有听见这话了。
媿娋抬手,五指下意识要往赵尘瑄胸口探去,紧接着一顿,又收回了袖中。
真真是该死,差点儿又做起了老本行。
赵尘瑄被香气迷得七荤八素,不曾注意到媿娋的动作。
媿娋见他已迷醉得不行,遂开口,问道,“赵宗主,奴家想找一个人,不知您可知道。”
“娋仙子想找何人?”
媿娋道,“恒子箫。”
这三字倏地令赵尘瑄浑浊的眼里破出两分清明,他问:“仙子是说,司樾之徒、第一剑修——恒子箫?”
“司樾之徒?”媿娋的声音顿时拔高,高高的调子上满是对这个说辞的不满。
她想骂人,又没人能听她骂,只得忍着怒气,笑道,“不错,就是他,宗主和他认识?”
“有过几面之缘。”若是平时的赵尘瑄,必然能从媿娋的语气神态里察觉出隐情,可随着他吸入美人香的时间愈长,脑子也愈发混沌了起来。
“哦?”媿娋一喜,“这么说,赵宗主和那恒子箫是朋友了?”
“称不上朋友,从前有过旧怨,如今进水不犯河水。”
媿娋又问:“他如今在哪?”
赵尘瑄思忖了一番,“恒子箫突破渡劫期后就一直在裴玉门停云峰闭关,现在应该还在那里。”
“宗主和那裴玉门关系如何?”
“并无相干。”
“好,那就好。”媿娋吐出一口气来,靠向了座背,彻底恢复了本性,“我正愁找不到一具煌烀界的皮囊,你既送上门来,我就却之不恭了。”
赵尘瑄一颤,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可不知为何,他四肢沉重,头更是昏昏沉沉地抬不起来。
他睁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媿娋抬起右手,五指上是三寸长的红色利爪,她道,“我是你姑奶奶!”
右手一探,那尖锥似的利爪扣住了赵尘瑄的脖颈。
女人额头碰在了他的额间,四目相对,双瞳猩红一片。
“从现在起,你的身体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