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烀界北部森林地下,司樾抓了抓屁股,打了个喷嚏。
正在浇花的纱羊扭头,咦了一声,惊奇道,“你居然也会打喷嚏?”
“我当然会。有鼻子就有喷嚏,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司樾搓了搓鼻间,“大概又有人偷偷思念我了。”
“也或许是有人在骂你。”纱羊放下手中的水壶,摆弄着她的室内盆栽,“九重天上下都有可能。”
司樾把书往脸上一盖,“那我该不会成为第一个打喷嚏而死的魔吧。”
纱羊拨了拨叶子,不需要回头,听那声音就知道她又要睡觉了。
“先别睡,”她转过身来,飞到司樾面前,“给子箫回了信再睡。”
司樾一动不动,“你写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才是他师父。”纱羊道,“这次他可是突破了渡劫末期,距离飞升只差一步了。”
“如今煌烀界里,再没有人比他修为更高。这么大的大喜事,你不亲自去祝贺就罢了,怎么能连封贺信都不写!快起来!你都睡了三百年了!”
“下次,”司樾含糊道,“他下次晋级我一定亲自到场。”
“他下次晋级就是飞升了,你当然得到场!”纱羊叉腰,“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自豪呢?”
下界以来也有三百五十余年了,扣除前二十年的等待,自她们接触恒子箫以来,任务一直比较顺利。
恒子箫顺利地走上了正道,又顺利地一步步往上提升。
这一世的他和上一世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恒子箫改变了以后,煌烀界的走向也变得截然不同。
在恒子箫一百四十岁时,昇昊宗内部爆发了一场内乱。
这场内乱爆发得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
昇昊宗的乱象很早便显露了端倪,反宁的势力汇聚一处,暗杀了昇昊宗宗主及多位嫡系。
这场内乱令令昇昊宗弟子骤然锐减。
不论是宁家的弟子还是反宁的弟子,双方死伤惨烈,最终是宁氏一脉胜出半筹。
宁楟枫头上的嫡系长辈们几乎都死在了这场内乱里,经商议,余下的宁氏子弟一致推选刚刚元婴的宁楟枫上位。
宁楟枫又成了三大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宗主,他和蓝瑚被庶务缠身,再也不能游历山水。
恒子箫一路护在宁蓝身旁,在帮助宁家夺权之后,又留下来给宁蓝两人充当了几年打手。
几年之后,昇昊宗归于平静,蓝瑚也随后突破了元婴。
局势平稳,恒子箫便辞过二人,独自闯荡各方秘境。
从三人结伴开始,到恒子箫离开昇昊宗,正正好好一百二十年。
宁楟枫和蓝瑚百般挽留,皆被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