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羊不由得露出笑来,如今的恒子箫,真真是英姿飒爽,出落得气宇轩昂,可以独当一面了。
“还可以。”司樾亦是颔首,“这马就归你了。”
恒子箫翻身下马,脸上却不见多少喜色,只抱拳道,“谢师父。”
司樾抬指,点了点他腰上的储物器。
那还是裴玉门给新弟子的见面礼,二十多年来,恒子箫一直戴着,没有更新。
一缕紫光自司樾指尖钻入储物器内。
她对恒子箫道,“平日里用不着马时,就把它收进储物器。我在里面添了马棚,自己记得买饲料。”
“是……”
夕阳将沉,尽管司樾还未言明,但恒子箫已从她这一连串的话里听出了分别之意。
纱羊似乎也是知道的,她叮嘱恒子箫,说:“虽说宁楟枫蓝瑚都是钟鼎出身,但你和他们一处也不必太过自谦,别忘了,你还有你师父和我这个正儿八经的仙子做靠山,一点儿也不比旁人差。”
恒子箫点头,纱羊又道,“修真界不比凡界,用钱更加厉害。别总是让他们付,缺了钱只管来信告诉我,更不要像你师父那样去赌、去借。”
她对恒子箫说话时,已俨然是位担忧弟弟的长姊,满目的不舍,许多道理明知道弟弟不是不懂,可还是不住地提。
纱羊啰啰嗦嗦嘱咐了好一大堆,把要说的都说了才看向司樾,示意由她来提这次的离别。
司樾收了她的视线,对恒子箫道,“好了…”
她刚一开口,倏地空中一道强悍的剑气袭来!
司樾一掌推开恒子箫,自己后退两步,眼前剑光一闪,方才所站之处正插着一口银光烁烁的宝剑。
“师父!”这一突变打破了恒子箫怅惘的心绪,他随司樾抬眸,顺着剑柄望向天空。
紫灰色的晚霞间立着一道人影,来人一身白袍,正是一个月前被司樾打败的岳景天。
“岳景天!”纱羊惊呼,“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果然不错——”天空中,岳景天目光冷然,一双凤眸凛若冰霜地盯着司樾,“你,是个祸害。”
恒子箫瞳孔一缩,睁着眼后退了半步。
他蓦地四肢冰冷,大脑疼痛欲裂,整个人如坠冰窖般冷得发抖,似有无数寒水卷席而上,将他吞没殆尽。
恍惚之中,他似乎也曾在哪听过这句话。
那人也是一身玄金滚边的白袍,也是居高临下,面目冷峻。
耳畔传来遥远的声音,恒子箫抱头捂耳,那声音非但没有隔绝,反而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从他脑海深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