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他长大后有了自己的产业。
他既得了别人的尊重,又能奉养师父,算是出息了吗……
思索间,他已迈过大门。
甫一出门,恒乞儿心中一惊——门外非街非巷,竟是一片壁立的断崖!
他立在门前,二三十丈外就是黑色的崖尖,和对面的山崖遥相呼应。
两崖翘起,崖尖相对,中间隔了六七十丈,唯有一根铁链相连。
恒乞儿看不见自己所在的崖有多高,但对面的山崖却是极其嶙峋,望不见底。
裴玉门也建在山峰上,可都是些温和的青山,门下是缓和的台阶,哪里会有这样陡峭的悬崖?
这根本不是人可走得上来的地方。
门外立着一群人,乌泱泱约有百余位,统一着黑服,手中都持着兵器,在恒乞儿迈出大门时,亦是纷纷跪下,口中唤道,“主上。”
恒乞儿的身体亦是目中无人地径直穿过,大步来到了最前端。
对面的崖上立着不少人,一眼望去,白衣锦带,数目比他身后多出三五倍。
为首的男人一身白锦长袍,腰佩玉带,头束银冠。
相隔甚远,可恒乞儿奇异地能清他的全貌。
那人五官端正,天庭饱满,面如冠玉,十足的君子相貌。只是一对墨玉眸蒙着怒意,正恨恨地望着他。
宁楟枫……
恒乞儿一眼认出了他来,这衣服正是他头一回见到宁楟枫时他身上穿的,那五官也是他熟悉的形状。
他正要唤她,便听锵的一声响,宁楟枫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指向了他。
“恒箫!我今日来此,只问一句,可是你掳走了我的妻子?”
妻子?
恒乞儿又是一愣,宁楟枫结婚了?他的妻子……莫非是蓝瑚?
他满心疑惑,嘴上却道,“是又如何。”
此话一出,对面崖上的昇昊宗弟子们顿时躁动起来。
“你!”宁楟枫双眸大睁,气得剑尖发抖,“我昇昊宗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对我!”
恒乞儿比他还急,自己怎么会做出掳人妻子这样的事来!
若是师父知道了……恒乞儿想不出司樾知道这件事的反应,但要是山长知道了,一定气得捶胸顿足,追着他打断十根戒尺、关他半年禁闭也不为过。
他急着解释,可嘴上却淡淡道,“开价。”
宁楟枫一愣,“什么?”
“开价,我买她。”
崖上的昇昊宗弟子们再也按捺不住,愤怒地拔了剑,“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宁楟枫更是怒发冲冠,“士可杀不可辱!你如此羞辱,今日我便踏平你的珏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