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羊抱胸,“奇怪了,明明妖魔知道化成什么模样最能勾引人呀,我还以为三界的审美是一致的呢。”
司樾伸出两指掐住纱羊的两颊,面无表情道,“你这小虫,还学会拐弯骂人了。”
纱羊被她掐得动弹不得,含含糊糊地开口道,“你又不在意容貌。”
司樾要是在意皮囊,变一个就是了,但她偏不,又总是不喜欢别人谈论她的外貌。
“不在意不代表乐意被骂。”司樾道,“‘鄙人’是自个儿用的。”
纱羊拉扯着她的手指,扭动着钻了出来,“那你乐意被骂什么?”
“这是人话么?”
“是蜻话。”
说完,纱羊和司樾对视着都沉默了。
“我、我只是觉得讲这个谐音的机会很难得……”纱羊别过脸去,自己也觉得尴尬。
太丢脸了,她竟被司樾腐化成了这副模样!
司樾撒开她,往食堂走去,她不置一词的反应让纱羊更尴尬了。
裴莘院的四位先生都达到了筑基,平时辟谷,不用和学生们同吃,来食堂吃饭的只有司樾一个大人。
今天司樾难得踩着饭点,四周学生颇多,每一个都对司樾行了注目礼。
她排在一群半身高的孩子队伍里,纱羊的尴尬变成了羞耻,她小声对司樾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凭什么。”司樾说,“这饭菜我也有份。”
指不定就是她给傅老头的十万灵叶买的菜呢。
打饭的厨娘给孩子打多了饭,一抬头,身前突然出现个同样高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嗬了一声,“咋长那么高呢。”
司樾咧嘴,乐道,“谢谢。”
纱羊戳她脖子,“这是拿孩子在和你比较。”
“你别老是把人往坏处想。”司樾端着碗盘找了个位子坐下,责怪纱羊道,“心里总是那么阴暗的话,小心走火入魔。”
“这话轮得到你说吗?”
两人坐下吃饭,纱羊昨天受到了惊吓没有食欲,今天缓和过来了,取出自己的餐具。
她拿着半个核桃壳做的碗,从司樾的碗里分出来些饭菜。
刚刚下界的时候,纱羊是不吃凡人吃的东西的,她从前没有吃过,也并不合胃口。
她不吃,司樾一天到晚地在旁边大快朵颐,耳濡目染二十年,不知不觉中纱羊也习惯了和人类一样一日三餐,哪天不吃,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好像什么事情没做似的。
“司樾,”她盛了饭,扭头往左右望去,口中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都在看我?”
孩子们悄悄盯着纱羊,有的甚至站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