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热的大脑降温之后，他确实觉得心境有了变化，可他还没来得及接受消化掉这种转变，突然就被这个人的这句话，给砸了一脑壳。

“……太阳？”

“是啊。”这名政客笑着，看向普希金的眼神充满了敬仰，在这一瞬间，普希金以后自己就像是被信徒朝圣一般。

他说：“您确实犯下了许多罪孽，但各国法律之所以会慎用甚至不使用死刑，是因为法律的存在是为了稳定社会，稳定国家，罪犯应该得到惩处，可简单粗暴的死亡并不能让对方感化。有的人无药可救，有的人洗心革面……普希金先生，您愿意将自己的光辉照耀在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么？如果能的话，如果您从此不再犯罪的话，如果您的小说能够救赎到千万灵魂的话……那我愿意代表俄国去向联合国申请，赦免您的罪。”

他觉得，坐在自己旁边的普希金，不管他过去如何，仅是在刚才，那无与伦比的影响力，那散发出来的光芒，刺眼得就像是挂在俄罗斯那布满阴霾的天空上的太阳。那太阳光之强烈，就连乌云都为此褪色。

普希金，嘴巴好一会儿才能合上。他干笑了几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他的眼里已经褪去了所有迷茫和胆怯，他的那双眼睛，仿佛在发光。

“我愿意，我肯定能够做到。”这一定是胆小的普希金，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无畏。他的心无比的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的一切反应，落入了费奥多尔的眼中。

费奥多尔眯了眯眼，可能是觉得伤脑筋吧，他低声咳嗽着，病态的面容却暗含一丝坚定。

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比以前更加明确的的方向。

异能者自然是罪恶的，但普通人也同样罪恶。这个世界存在的阶级和固有的观念，人性本身的劣根性，不会因为是否有异能而改变。

尽管他之前已经想过消灭所有异能者的理想，或许还比不过用文字教化更效率。可那些想法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不一定真正去实施。

现在，他想落定去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