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陈静婉也并不意外娴妃会猜到她的身份。

“我回来之后发现很多事情都变了,我最开始觉得庆幸,后来又觉得改变这一切不过是在做一场未知的徒劳。”娴妃自嘲地笑了笑,语气越来越绝望,“而这场变数之中最明显的那个,便是你了。"

“我和婉嫔打交道不多,但她和你性格孑然不同,或者说,她更像是曾经的愉妃。”娴妃自顾自说着,好像陷在了回忆里,“我已经有些记不得她了,但我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

"…”陈静婉一时怔住。

“你有什么好惊讶的。”娴妃见陈静婉愕然的样子,强撑着一抹笑,“这宫里的哪一个不是可怜

人。"

陈静婉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大概是疯了吧。”娴妃戚戚然,随手摘了护甲放在一旁,“不过还是谢谢你了,也就只有你还

会来看我了吧。”

“陛下封锁了你断发的消息,只道是你病了,让你移居畅春园养病。”陈静婉说,“我知道你没

有疯,你只是太累了。“

“那你呢?”娴妃反问她道,“你又是谁,你伪装成婉嫔的样子,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累啊,谁会愿意陷入莫名其妙的勾心斗角,反正我不喜欢。”陈静婉无奈地笑,说出的话语确实娴妃听不懂的,“但是上班这种事情哪是打工人能想选就选的?既来之,则安之,我只要活得足够长久,就对得起我这一段来之不易的生命了。”

这次反倒是娴妃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