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低低地说:“没什么。”
秦蔻早习惯了他这种闷葫芦作风。
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没说话。
夜风清清淡淡地吹,送来了泰式鱼那种又酸又辣,仿佛放了几十种香料一样的独特香气,与这家泰式餐馆隔着马路相对的,是一家西餐牛排馆,估计是因为在气味上实在打不过,干脆院子里也不摆桌子,客人们一推门,门口的风铃就清脆地响,声音散在空气里,圆而脆,不刺耳。
众人都在欣赏着这样的中秋节。
一个缓慢的、没什么仪式感的,很愉悦的中秋节。
无情自己控制着自己的轮椅,慢慢地驾驶,吹着夜风,享受这难得的
假期。
他穿着那套他并不大理解的西装,一只手握着轮椅的操纵杆,另一只手安静地放在大腿上,他的神色冷淡到了一种甚至有点凄艳的地步,他似乎很安然、但却似乎也很疲惫。
这条路上遛弯聊天的人不少,路两旁的酒馆之中,有淡淡的歌声传出。
无情精通音律,却听不出这曲子的来路,每一个音符对他来说,都好似无比别扭,这首歌甚至是一个年老的男人来唱的,嘶哑、沧桑,咬字的时候令无情觉得他的喉咙或许是受过伤。
年老的男人唱歌供人欣赏,这在汴京……乃至整个中原,都是件难得一见的怪事。初听之时,无情觉得这首歌到处都是别扭,但仅仅是片刻之后,他的轮椅慢慢停住,安静地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