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对一切惨痛困苦都能毫不犹豫带头冲锋的男人,此时看起来如此……无力……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确切的明白了你们在我小时候说的那些话。是的,爱、或者说,针对某一个人的爱……这力量如此可怕、又如此教人着迷!我想……我很难回避它的威力……”

“但我想,其实不必要回避。”他们说。

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的母子两人笑了起来。即使克拉克脸上仍有不自信的迟疑。

玛莎没有长久的注视他。她往她的躺椅上一靠,看向窗外。

那是属于肯特农场田地的方向。

十二月是静寂的。

蒙霜蔽雪的冬麦在田里安然休憩,即便偶有轻风吹过,它们也毫无动摇、安泰如斯。

乔纳森ꞏ肯特就在田梗上站着,他躬腰低头,看着那莹莹白雪之下的翠绿生机。

“我记得,你就是在那里学会飞的。”玛莎说。

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窗边的克拉克看着那个方向,轻声应道:“嗯……”

是的,他的确是在那儿学会飞的……在他的童年时期。

那时候他还飞不高,最多也只能离地一百多米,与现在显得天差地别。

可他总觉得,那时候的飞行,比现在更自由。

“克拉克,我知道你总自己飞,并且为此感到难过。因为这些年来,没人能一直和你一起分享你的每一面。1980年,你来到我们身边。1990年,你第一次从田埂上飞离那束缚常人的力量……”

玛莎柔声道,“现在,在2016,想一想,你找到那个能总和你一起飞的人了吗?”

克拉克有些愣怔。他看着那皑皑冬雪与澄澈天空,呼吸着清爽而冷淡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