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季越未带怒意的声音,狱卒瞬间被叫回了身,低头道了声“是”紧接着便一溜烟儿地跑了,等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然跟了个人。那人四肢被铁锁禁锢,手中的锁链的另一头则被狱卒握在手中。
那位匈奴大将童怜先前并未见过,可眉眼之间却又让童怜觉得有几分熟悉,他在记忆中搜寻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道:“你与那日松是什么关系?”
因为童怜这句话是用匈奴语说的,所有的匈奴人自然都听懂了。有那么一瞬,他们扭头看着自己的同族,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随后又纷纷收回了视线,所有人的目光近乎都落在了童怜身上。
童怜对他们的反应并不在意,相反的或许正是因为此刻他们的反应动作才更证实了童怜的某个猜测,他的视线在所有人身上划过,最后才落在了自己面前的那个匈奴人上。他说:“看样子如巴尔特该是与你们提到过我的。让我猜猜,他是不是说过,若是见到我要你们活擒我?”
四周的匈奴人依旧没有说话,可哪怕看着他们一言不发的样子,童怜就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肯定的。
他微微点头,继而继续道:“如巴尔特与西域人有了合作。那些西域人应该与你们说过必要的时候要将我就地格杀是吧,但是即使是盟友,如巴尔特与他们也只是同床异梦,毕竟……你们的王可能舍不得我死。”
说着童怜忽然笑了,他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匈奴人,虽说面上轻松,可却一直在观察他的所有举动,希望能从中寻出哪怕只是任何细微的线索。
季越是听不懂匈奴语的,所以童怜便在说话的时候悄悄伸了只手在季越的手心写着字,尽可能将自己的想法与所说的话简化成几个字,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季越自己的推测。
也好在他们相处认识了这么久,若不然季越还真的不知道童怜现在是在说些什么。
在童怜一字一字的书写告知之下,季越也想起了之前如巴尔特来上京城时,那个原本准备暗杀冯程轩,却被童怜抓住带去皇宫的那个匈奴人。当时也有人潜入了地牢,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人具体是谁。当时的他们下意识地以为是如巴尔特又派了人过来将他处决,只是后来谈判的时候才知道,就连如巴尔特他们尚且也不知那人是什么时候潜入冯府的。
虽说后续季越他们也有要求如巴尔特给他们个说法,但是等了许久他们所收到的也只有那个匈奴人的头颅罢了。
突然,童怜写字的手一顿,而季越也因此回神。他下意识地询问道:“”怜怜,怎么了么?
童怜缓缓摇头,紧接着偏头咳嗽了两声,又清了清嗓才继续问下去:“如巴尔特是故意将你放过来的?为了什么。”
“我不会说的。”听着童怜一个人唱了好半晌的独角戏,那个匈奴人终于开口了,“王说过你很聪明,所以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