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士兵是个一根筋的,想不到那么多绕绕弯弯的事儿,可童掌印却与他截然相反。哪怕只是单瞧见季越侧身的动作,童怜还是知道了季越方才那么说的原因,于是不免开口打趣:“明安方才是吃醋了么?因为他抬头看我了。”
出乎童怜意料的,季越并未逃避,反倒是很果断的点了点头:“是。”说着他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用自己还伤着的那只手牵着缰绳,把另一只手伸了出去,“怜怜,来。”
看着季越此刻的模样,童怜怎么可能还将自己的手往前送,他微微摇头只是将手炉给季越递了过去,随后才自己拉着缰绳踩着脚蹬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因为动作的幅度有些太大了,坐上马背时童怜还稍微有些气喘:“走吧。”
季越见状但笑不语,只轻扯了一下缰绳,控制着战马朝着城主府而去。
城主听到下人来禀报,说是绥宁帝来时心下一惊,立刻放下了手中所有的工作,紧赶慢赶到了前厅。也因为难得有这么剧烈的运动,只这么几步城主的额间就已经布满了汗水。
然而绥宁帝就在眼前,城主又哪儿来的胆子抬手替自己擦汗,只能仍由汗珠缓缓滑落,尽可能平复着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微臣不知陛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陛下赎罪。”
援助边城的这些时日中,季越也算是明白了城主是个怎么样的人了,于是也没在这事儿上说什么,只是轻点了一下头说:“地牢中的人现在情况如何,可曾说了什么?”
“这……臣无用,这么久了也没从他口中撬出半点儿有用的东西,还请陛下恕罪。”城主回。
这答案倒也算在季越的意料之中,他继续道:“将地牢的钥匙交于朕吧,朕下去看看他。”
“是。”城主说着,立刻从腰间拿下一串钥匙。随着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城主已经找出了对应牢门的钥匙,提着那一只毕恭毕敬地将其放在季越的手上。
见状,童怜多留心了一下,开口询问道:“所有的钥匙都是由城主保管的么?”
“这位是……”听着完全陌生的声音,城主下意识地抬头。
只是他方才瞧见童怜的下巴,季越便不满开口了:“问你话你只管回答便是。”言语之间,就差将“把头低下”直白说出来了。
被季越这么一提醒,城主哪儿还敢抬头啊,他立刻将脑袋重新低了下去,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是。地牢中的钥匙一直是臣保管着的,边城不比其他城池,地牢中关的大多都是匈奴的俘虏,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得到回答,童怜微点了一下头,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