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着摇了摇头。至少现在,他是知道童怜是因为什么才生气不满的了。季越不觉得童怜之前的举动有多过分越矩,相反的,他甚至有些庆幸童怜愿意打醒他——除了自己的喉咙现在还有些疼意外。
季越忍不住抬手轻揉着自己的喉结,可紧接着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童怜用余光看见他的举动,稍停下了脚步,片刻后像是想起了自己之前对季越做了什么,一掀衣袍跪着说:“微臣伤了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的。”季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童怜,心中很不是滋味。
童怜没有回答季越的话,只是维持着跪拜的动作。见状季越叹了口气,也知道童怜不可能做什么了,干脆直接在他面前半蹲下,又用手挑起童怜的下巴,在童怜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好了。”季越语气带笑,“那怜怜现在能原谅我吗?”
回过神的童怜立刻把头低了下去:“微臣岂敢。”
闻言,季越面露苦色,可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把童怜拉了起来:“走吧,马车还在山脚下停着。怜怜如果你累了记得同我说。”
意料之中的童怜并没有回应,只是点了一下头。
回上京城的路上,季越一直想要与童怜将话说清楚,只是才上了马车童怜就像是累极了似的,直接靠着阖眸睡着了,季越好几次想要开口,只是看着童怜满面的疲惫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开始,童怜只是单纯的不想听季越说话,可是后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真就这么睡着了。
马车的车辙一路蜿蜒,一直到即将到上京城才终于停下。
童怜虽说是睡了一路,可是精神依旧算不上好,整个人恹恹地半倚靠着车窗发呆,一双眼睛毫无焦距,也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季越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童怜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怜怜。”季越低声轻唤着,“怜怜,我不是故意的……”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可童怜却只是茫然地扭头,开口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对季越而言,童怜能回应他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自然不会计较介意童怜其实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季越刚准备将方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可紧接马车车夫却先一步开口了:“大人,这外头有人说要见您……”
马车车夫是季越从宫中带出来的,这一声“大人”所说的自然也是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