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了，季越抬手碰了碰童怜出血了的耳廓，心疼道：“很疼么？”

童怜将这个问题在心中过了两边，然后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点头说：“很疼。”

“疼才好。”季越说，“只有疼了你才能知道教训，记得下次不能再这样吓唬我了。”

童怜觉得他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原本点头的动作才完成了一半就止住了，继而看着季越略带不满道：“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而且也是带了药过来的。”

季越当然不会相信童怜的前半句话，若是童怜当真知道轻重，那么早上的时候就不会将药带上，甚至不会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了。

光是看着季越的眼神，童怜就知道季越对自己的说辞定然是不信的，可他现在也确实没有其他反驳的证据，于是也只好转移了话题，好不让季越继续揪着这一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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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拾六他们都是童正初留下的暗卫，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当初红药的博乐坊、以及上京城的云来客栈也都是童正初的产业，不过在熹平年间，随着我与拾六将童正初杀死之后，他的所有势力也就由我全权接管了。”

“童正初算不上好人，当然被他收养成了义子的我也不是。我第一次见他时因为魏元承的原因在被其他小太监欺负，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看上了我，将我收为了义子赐名‘童怜’。”童怜想了想开口道，“他喜欢虐待我，喜欢让我听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在我身上下了毒，让我不得不依附着他的解药而活……”

童怜说到一半，然后就瞧见季越的神情渐渐变了，于是不由笑道：“没事的，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身上的毒也已经解了。”

“这不一样。”季越忍不住开口反驳。

童怜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犹豫多久，毕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逐渐变得困难，鼻息间那股若有似乎的血腥气在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又从药瓶中倒了一颗药丸出来，只是这一次他尚未将药送入口中，季越就已经将他拿着药的那只手抓住了。

“让我说完吧。”童怜说，“我好不容易能与你说这些，若是不一次性说完，下次说的时候怕是还要再吃一次药。”说着童怜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玩笑的意味，“陛下，您便心疼心疼我吧。”

季越哪儿会不心疼童怜呢？可正是因为心疼，所以才更舍不得童怜这样。季越说：“怜怜，我不想听。”

“可是我想让你知道。”童怜没怎么犹豫，回答道，“明安，我想让你知道这些。我想告诉你。”

童怜都已经这么说了，季越还能说些什么呢，他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放开了童怜的手，点头应道：“好，那我便听。”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