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不信童怜会无缘无故提起前朝,那么童怜这么说的用意也就显而易见了。他的脸上带上了几分不可思议,反问道:“那封信是与前朝皇室有关?”
在凌白的注视之下,童怜缓缓点头:“除去信,之前那个西域王子的死应该也跟前朝蛊毒脱不开关系。”
“可……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些人难道还有留存于世,准备卷土重来的么?”一时间凌白觉得荒谬至极。
别说是那些经历过的人,即使是他听闻前朝皇室的一些作为都觉得毛骨悚然,可现在却突然有人跟他说,前朝皇室还有人活着,他们甚至可能打着匡扶前朝的名头,与西域十三国有了些合作……
童怜道:“且不说别的,熹平年间先皇后孕有皇子,先帝大赦天下,总会有些漏网之鱼借着这个名头留下的,比如我,也比如那些前朝余孽。”
听着童怜的话,凌白才想起熹平年间,镇北侯与夔王勾结打算逼宫,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童大人”,原本可是姓“魏”的,镇北侯魏元承的魏。
瞧着凌白楞在了原地,童怜笑着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去自己的位置上站着吧。”
他的话才落下,紧接着外头的小太监就像是听见了他的话似的,高喊着“陛下驾到”,有一瞬凌白都怀疑童怜是不是提前跟季越说好了。
因为最近并没有什么要紧事,所以早朝更多也只是走走形式。下朝之后,童怜与凌白都被孟苋拦住了脚步,将人请去了御书房。
踏入御书房的时候,虽然知道现在早就没了之前遗留的东西,可瞧着那张堆满了奏折与文书的桌子,童怜的脸还是不自觉地红了。好在凌白因为季越还在,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
然而虽然凌白没有注意到,可自从童怜踏入御书房,就将注意力全放在了童怜身上的季越却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凌白还在这儿,季越觉得自己应该趁着这个功夫再占点儿便宜才是。这么想着,季越看凌白的眼神也就不那么友好了。
感觉到季越的想法,童怜故意干咳了一声清清了清嗓,问:“陛下寻臣等过来,可是又什么事要吩咐?”说话间,童怜将重音落在了对季越的称呼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被童怜这么警告过,季越收起了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颇为不自然地将视线注意分了点儿到凌白身上,开口问道:“前几日事务繁忙,是以哪怕凌爱卿回程,朕也一直没能替凌卿接风洗尘,不知凌卿在西域的调查可还算顺利?”
先前凌白已经将在西域的大多数事情,都写成了折子交给了季越,可季越现在旧事重提显然是为了自己先前那些只跟童怜说过,却未曾在折子里写明的东西了。
思及此,凌白不禁抬头看了童怜一眼。如果早知道童怜和季越在一起了,他又哪儿还需要写两封信,隐瞒其中的部分线索呢。
感受到凌白的视线,童怜默默朝他点了一下头。见着童怜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凌白心中无奈更甚,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实话实说道:“回陛下,算不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