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过命令,要奴婢亲眼看着您喝下去的。还请掌印不要让奴婢难做。”那小宫女也是胆子大的,即使听出童怜心情不算太好也没有分毫。
很好,这下感觉更像了。
担心小宫女再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童怜双眸一合,伸手道:“拿来给我吧。”
看着童怜将汤药饮尽,小宫女这才歇了口气,她低头将蜜饯碟放在童怜手边,又道:“陛下让大人好些休息,说一会儿何太医回来了,会让何太医再来一趟,替大人看诊。”
昨日何太医才替他看过,自己现在也未染风寒什么的,好端端的在让何太医多跑一趟做什么?结合先前小宫女说的那些话,童怜不由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他该是个男子吧?怎么也不至于有孕吧?
察觉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童怜干咳了一声,也没去拿果干只是将手伸向一旁的茶杯。他端起杯子小啜了一口,说:“不必了,何太医才从京郊回来,便让他好生歇息会儿吧,若是陛下的命令晚些我也会去同他说的。”
或许季越也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句,是以小宫女也没在这件事上过多劝诫,闻言也只是轻道了声“是”,然后便欠身离开了。
见人终于离开了,童怜松了口气,只觉得面对那个小宫女甚至比支开苍布还累上不少。
他收回注意力,低头准备继续看书,可也不知怎么的,先前自己分明还看得津津有味,现在确实连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终于童怜也不打算继续折磨自己,他将书卷一合,思考了会儿最终还是将软榻边季越必须让自己穿上的薄斗篷披在了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身处皇宫,就算离开了小书房走在御花园中,童怜依旧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好似就连空气中都带着些“不自由”的气息。
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引得童怜许久未曾发作过的膝盖都传来阵阵刺痛,就像是一把小锤子在双膝上一次次敲打,势要将童怜的膝盖敲成一块块儿一样。
因为原本阳光正好,童怜也没预料到会下雨,是以出来的时候也就没有带伞。他倒吸了口凉气,左右望着准备先就近找个地方避雨。
可哪怕是御花园也是大的,童怜现在又腿脚不便,即使他忍着疼走路的速度也算不上快。
他远远的听到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一把油纸伞便出现在他头顶。
童怜见状回眸,之间一个他未曾见过的宫女微垂着头,将手中油纸伞举过他的头顶。像是察觉到了童怜的视线,那宫女开口解释道:“我家主子的住处就在这附近,她见掌印在此处淋雨,便叫奴婢过来问掌印愿不愿意去她宫中坐坐,待雨停了再回去。”
如今宫中的主子除去季越也就只有季澄颜了,是以面前这个宫女的主子是谁不言而喻。
“若我不去呢?”童怜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