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京唯一一个能将所有事情串联,且能说得通季婕欢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季婕欢只是想让季澄颜在自己府邸出事,好将谋害皇室的罪名按在自己身上!
童怜微微皱眉,他看向面带苦笑的林锦榆,心中不自觉地想:林锦榆,若是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在这之间你又扮演何等身份呢?
另一边的林锦榆并不知道童怜的想法,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说:“如今陛下已经回京,明日下朝之后我便会去御书房请罪,若是……到时候还请掌印大人莫要忘了那三颗马钱子的人情。”
林锦榆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那未尽之言的意思也显而易见了。
“驸马不必如此。”童怜压下心底的猜测,摇头道。
说完这句之后,两人都没再说下去。
将林锦榆送到西厢房门口,童怜驻足问:“明日驸马打算与陛下说你的猜测么?”
“怎么说?”林锦榆苦笑道,“端阳是陛下的皇姐不假,可端乐长公主也是陛下的皇姐。更何况我所调查到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证据,只能说端乐长公主那段时间有些反常罢了,陛下如何会信……”
林锦榆说着,突然一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抬头时眼睛分外亮:“是了,若是这些是童大人交上去的,哪怕陛下不信应也是会愿意去派人私下调查端乐长公主的!”
“驸马,慎言!”童怜的表情立刻冷了下去。若是说原先他还继续和林锦榆装着表面情谊,那么现在童怜却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下去了。他的眉头紧锁,身上的气质也悄然发生了改变,“林大人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说话分寸的。”
哪怕此刻面前的是随便一个官员,估计也鞥听出童怜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更不要说本就八面玲珑的林锦榆了。他微微低头,错开童怜的视线,说:“是下官关心则乱了,还望童掌印见谅。”
虽说林锦榆道了歉,但童怜却是没了继续和他周旋下去的心思。他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我便不打搅驸马与长公主了,一会儿婥月会送驸马出府的。”
林锦榆也不是第一次在夜里偷偷来童府看季澄颜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出童府的路?林锦榆相信童怜也是知道自己先前诸多次的拜访的,是以他很难猜不到童怜所说的“送”是假,真正想的不过是让人盯着自己,别做太多多余的事情罢了。
他现在也不可能与童怜撕破脸皮,于是就算童怜先冷了脸,他也不会、或是说不能多说什么。
林锦榆点了点头,只轻道了声“有劳”。
童怜不欲在西厢房久待,转身便去了拾六与婥月的房间。
彼时拾六正百般无赖地在屋中坐着,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没一会儿便叹一口气,非常之有节奏感。他想得极认真,以至于连童怜来了都没发现。
童怜见状,心中思绪骤然轻了些,蹑手蹑脚地走到拾六身边,故意笑道:“婥月你今日不宿在西院的耳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