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童怜将话说完,凌白反而笑了:“若是没你,我现在甚至都不一定能成为大理寺少卿。童大人,您且少操点儿心吧。”
童怜一想也觉得是,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是我着相了。”
翌日天才蒙蒙发亮,凌白就已经随着汪自明去了西南通商路。与他们一起前往的监军还是先前几乎要在朝堂上直接给汪自明断了罪的钟永晏。
想来这一路上,凌白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舒坦了。然而同样处于水生火热的,还有远在西北边境外的匈奴人——如巴尔特。
自打他们离开南朝回到草原已过去了三天,然而这三天内无论如巴尔特怎么审问苏赫巴鲁,苏赫巴鲁皆是对去冯府之事守口如瓶。若非此事确实是匈奴之责,他们必定要给南朝一个交代,如巴尔特怕是会忍不住直接将苏赫巴鲁一件刺穿。
然而正当如巴尔特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一身黑袍将整张面容全部遮掩了的男人,却是悄然到了如巴尔特的王帐。
看着不知何时来的人,如巴尔特又看了看面前几乎奄奄一息的苏赫巴鲁,心中立刻便有了些猜测。他冷笑了声,开口道:“你不在自己的地盘卧着,来我匈奴作甚?”
黑袍人对如巴尔特的恶劣态度仿若未闻,甚至颇有兴致地走到苏赫巴鲁身边,将他的凄惨模样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匈奴王对忠心耿耿之人竟是如此粗暴,看得我都忍不住想将他带走收入我的麾下了。”
黑袍人的话在如巴尔特看来,和直接说他就是在幕后指使苏赫巴鲁的人也相差无几了。他冷哼一声,开口道:“别把你的爪子伸到我面前,你也不想徒然树敌吧?”
“匈奴王哪儿的话啊。”黑袍人故作震惊,浅笑着道,“我们与匈奴分明是一条心的,哪儿有可能站在匈奴的对立面?更何况如果匈奴没了我们的帮助,独自面对南朝恐怕也会有些吃力吧。”
如巴尔特冷冷地打断了黑袍人献殷勤的话语,说:“这便不劳你们费心了。”
眼见着如巴尔特是真的即将发怒,黑袍人也是懂见好便收的。他腆着脸笑道:“我们也知道匈奴王你是在担忧什么,这不是特地来给您献个万全之策了么。”
不得不说,黑袍这话确实引起了如巴尔特的兴致,他开口道:“万全之策?说来听听。”
等如巴尔特语落,黑袍人只是做了个噤声的表情。下一瞬也不知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原本还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的苏赫巴鲁竟是直接以手紧紧掐住了自己的脖颈,没一会儿,方才还在苟延残喘的苏赫巴鲁就已经没了生息。
黑袍人像是没瞧见如巴尔特眼底的怒意似的,甚至还言笑晏晏地朝他邀功道:“你只需要同南朝的君王说,苏赫巴鲁回到匈奴后便一心寻死,你们匈奴的将军不过一时没看住他,便让他得逞自尽而亡了。这个理由,如何?”
虽然早就知晓了黑袍人的作风,但是如巴尔特显然也没想到,黑袍人竟是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这种方式杀了他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