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现在还尚未离宫。”童怜说,“不知陛下想让微臣如何叫您?”
季越牵起了童怜的手,说:“怜怜直接唤我表字可好?就和之前你叫冯咏思那样。”
童怜回忆了会儿,才知道季越所说的“之前”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失笑道:“连着都要吃醋么?明安。”
好容易才听童怜这么和颜悦色地叫一次自己的表字,季越笑弯了眉眼,喜滋滋道:“自然是要吃醋的。”
季越这么说是因为他喜欢童怜,而又知道冯程轩也喜欢他,可这话听到童怜耳中,却成了季越孩子心性,看不得自己与旁人亲近。
童怜这么想着,微叹了口气,他正准备像以前一样轻抚季越的脑袋,可下一秒他便看见了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的季越,失笑道:“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同小时候一样?”
季越也不反驳,只浅笑着,牵着童怜的那只手也暗暗加大了点儿力度。
两人乘着马车一路出了宫,因为有孟苋的腰牌宫门口的侍卫也没怎么检查,直接将马车放了除去,
被皇宫困了大半个月,童怜在马车驶出皇宫时便不由掀开了车帘,深深地吸了口气。
“怜怜不喜欢在宫中吗?”看着童怜的动作,季越明知故问道。
童怜放下帘子,坐了回去,说:“明安,我本就是不该在那儿的。”
季越没说话,只是垂下了眼眸。
他自然也知道童怜所说属实,只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只要童怜不再是南朝的掌印,只要他手中没了能与自己抗衡的权势了,自己就可以让他以皇后的名义久居宫中,就可以一直陪着自己了?
是了,只要童怜不是掌印,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季越的思绪越陷越深,他甚至想到了自己若是下旨让童怜为后,朝中的官员都会是什么反应,而自己有应该如何应对。
“明安?”察觉到季越的沉默,童怜轻唤道。
因为童怜的声音,季越很快就将自己从幻想中拔了出来。他下意识“嗯”了一声,撞上童怜略带关心的眸子时,勾唇笑道:“怜怜怎么了?”
“没什么。”见季越面色如常,童怜压下心底的疑虑,摇头道,“现在时辰还早,商贩们也都还未出摊,明安准备去哪儿逛逛么?”
季越微思考了会儿,然后说:“怜怜可还记得我们先前出宫、先生允许我出来玩儿的那一次。”
“记得的,怎么了?”
季越又说:“那时的客栈可还开着?我们去那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