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和自认为自己已经事情的利弊说得极清楚了,可在听完童怜的转述后,那个匈奴人依旧摇了摇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并未直接开口,而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道:“南朝的大人,我是匈奴的……勇士,所听命的也只有,草原上的王。我很……很谢谢你们救我,但是我是匈奴人,我不会不帮王,帮你们。”
他说得很慢,可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真切。
匈奴人见季青和没有回应,想了想又说:“我可以把命给你们,因为你们救了我。”
如果他是南朝的官员,听见他与敌人这么说,季青和觉得自己应该会很开心,等他回来后甚至会愿意与季越提议给他加官进爵,可这样一个人却是如巴尔特的子民……
季青和吐出一口浊气,又问:“如巴尔特现在还在和我们谈和,你的生死对他并不重要。”
等童怜将这句话转述给匈奴人的时候,匈奴人想了想似乎是准备开口,可刚张嘴他就愣了。匈奴人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最终还是用匈奴语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季青和扭头看向童怜,而童怜在沉默后,最终还是如实说:“他说他并不是如巴尔特派来的。”
闻言,季青和不禁皱眉,他有些不可置信道:“不是如巴尔特派来的?!除去如巴尔特,还有谁能将他叫来,下一句话是不是要说,如巴尔特根本没有与我朝官员互通书信?”
其实童怜也觉得有些古怪,他用匈奴语问:“你知道来杀你的人是谁么?”
匈奴人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摇头道:“我知道,但是不能说。”
“也和如巴尔特有关?”童怜又问。
这下轮到匈奴人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见状,童怜也猜到他是得不到答案了,于是便将方才自己与匈奴人的对话告知了季青和。
“那就直接问他冯咏思现在在何处。”季青和只觉得自己越问越糊涂,他本就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被这些似是而非的回答搞得头疼,也懒得再与匈奴人兜圈子了。
这想法倒也与童怜的看法不谋而合,童怜直接问:“你先前去那个官员的府邸是为了什么?那个官员又在何处?”
“我去的时候,那个地方就已经没有醒着的人了。”匈奴人回,他想了想又说,“我不知道那里住着谁,大人派我去是为了等你。”
“等我?”童怜显然也没想到,一时间不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