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袍的人显然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奖赏行地在他头顶轻拍一下。他俯下身,对着匈奴人轻勾手指,那匈奴人似乎发现不了黑袍人身上所散发的杀意,呆愣愣地将自己的一只手送了出去。
然而,就在黑袍人即将把手扣上他命门的时候,原本一直藏在暗处的零陆突然动了。
只一瞬,黑袍人的手上就多了一道刀痕,而伸出去的两根手指也被直接砍断。
“啊!”黑袍人忍受不住这剧烈的疼痛,下意识喊出了声。只是这一道叫喊就好像是打破禁制的钥匙,方才还神情迷惘,不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的匈奴人,竟是被这一声痛呼喊醒。他下意识往后撤了两步,又扶住牢门的木杆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匈奴人的视线在牢房外那两道黑色的身影上来回打转,终于在瞧见黑袍人捂着的手,与地上滚落的两节手指时明白了现在的大致情况。
眼见着计划败露,黑袍人自然不可能继续与零陆周旋,他恶狠狠地瞪了眼面前那人,找准时机立刻便溜了出去。
零陆虽谨记着童怜说的“放长线钓大鱼”,但也不可能就这样将人放跑,于是假意与他周旋十余回合,又在何时的时候露出些许破绽,仿佛自己真是一个不小心将人放跑的。
身为旁观者的匈奴人自然是将零陆的所有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同样的他突然对先前,自己想要拼死杀死童怜,而后又不得不放弃的行为感到庆幸——身边有这样的人,估计当时只要自己展现出些许杀意,率先倒下失去气息的便是自己了。
零陆自然是不在意匈奴人在想什么的,她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布,将滚落在地面的两节手指小心包好,又在旁边寻了个水桶,将那一块血迹小心擦去。
做完这些零陆起身,她指了指已经包裹好的手指,对匈奴人道:“他想杀你,我救了你,所以你现在要听我的。”
在零陆开口的瞬间,匈奴人显然吓了一跳。虽然先前瞧着零陆的身形,他就猜到面前救了他的人其实是个女子,可当她真的开口时,匈奴人依旧不免愣神。
原因无他,虽然零陆面无表情,可她的声音却带着点儿柔。是哪怕匈奴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依旧愿意静静听她说话的柔和。
零陆见匈奴人未曾开口,便全当做他是听懂了自己的话,于是继续道:“不要和别人说你见过我,不要把刚才的事同别人提及。”
匈奴人是听不懂南朝语的,可在零陆说完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像是明白了零陆的意思,点头后用匈奴语道:“我知道了。”
瞧见匈奴人点头,零陆就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完成了,她微松了口气,只瞬间就消失在了牢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