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未经思考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将两人维持着的、如梦境虚幻的美好刺破,露出里头本就不堪的内里。季越想要伸手去弥补,可终究只是于事无补。
他扭头看了眼在身后的童怜,不由苦笑着呢喃:“分明之前还好好的啊。”
可事已至此,他却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挽回了。
回程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第176章 返程
孟苋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下山时关系还算得上融洽的两人,只在镇上游玩了一圈关系便越发回去了,甚至还不如他们在上京城的时候。
当瞧见童怜回程时不愿进马车,反倒要在自己身侧坐下时,孟苋的魂都被吓得溜走了一半儿:“童大人啊,这、这可使不得啊!”
童怜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他饶有兴趣地端详着手中的马鞭,随口道:“这有什么使不得的?这马车本就是陛下的御驾,我不过一个无根之人,又如何能坐在里头?”
孟苋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听了童怜的话也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季越,等待季越的命令。原孟苋还以为不管怎么说,季越总会将童怜劝回去的,毕竟山间风大,他们此行童怜也未曾带来增添的外衫,这么一吹明日怕就会染上风寒。
只是出乎孟苋意料的,季越只是瞧了童怜一眼,丢下一句:“听他的。”然后便率先踩上脚蹬进了马车之内。
孟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看了看已经放下了的车帘,又看了看还在马车旁站着的童怜,一时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回去吧,再晚些山路便更难走了。”季越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彼时夕阳已经落山,硬要说的话,此时上山本就不是什么良策,自然也不存在“晚些更难走”的说法。只是身为主子的季越都已经这么说了,孟苋还能说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先是扶着童怜上了马车,然后才爬了上去,一扬马鞭:“驾!”
走了会儿,孟苋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在童怜耳侧问道:“童大人,您与陛下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童怜像是被孟苋的说法逗笑了,不禁反问:“我与陛下之间能有什么事儿?”
童怜说这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坐在车厢内的季越自然也是听见了的。听着童怜的话,他不由小声反驳:“谁说没事了,你明明生气了。”说着,季越停顿片刻,更小声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