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使昏厥了依旧紧锁双眉、睡得并不安稳的童怜,姜之渔叹了口气,难得没再职责他什么。
见姜之渔从行囊中取出了安神香的香盒,苍布不自觉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只是他像是担心自己说话的声音会吵醒童怜似的,还没发出声儿就又闭了嘴。
“放心,现在就算是外头刮风打雷他也醒不了的。”姜之渔开口道。
闻言,苍布回头看了眼睡得并不安稳的童怜,微一思考说:“陛下要求大人两日后查清到底是谁给端阳长公主下的毒,他身子不好点上安神香,怕是要明日晚上才睡得醒了。”
“我就是要让他睡着。”姜之渔听后点香动作丝毫没有放缓,“苍布你不会真以为,小皇帝是想要童怜查案吧?”
“这……”苍布对季越了解不深,对季越的命令自然不会思虑太多。
姜之渔扇灭香上火星,将线香插入香炉轻笑道:“小皇帝又岂会不知道,童怜这次带来的就我们两个大夫。他恐怕也猜到了童怜对他过分了解,会让林锦榆代替他查案,所以之前林锦榆的人前脚才下的山,后脚他就来了。长公主无事,他不过需要一个安抚驸马的借口,同样的也需要又一个人能承受驸马的怒火,而童怜恰好就在这儿。”
“他不在乎凶手是谁,也不关心幕后之人想做什么,他只是想让童怜失利罢了。”
何曾几时,懒得在这朝廷时事上动脑子的姜远,竟也舍得花时间去思考季越,以及童怜的处事用意了。
听完姜之渔的话,苍布沉默了。
若真的按照姜之渔所说的那样,现在的局面对于他们无外乎是个死局。要查案两日时间根本来不及,更何况还有个随时要查童怜经书抄写的季越,可若是不查……这不就是直接将把柄往季越手上送么!
察觉出苍布的满心焦虑,姜之渔突然笑了。他扭头看着床上眉间舒展的童怜说:“让他多睡儿吧,等他醒来事情估计就结束的差不多了。”
苍布看着姜之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忧虑虽然丝毫未减,但好歹也没在展现出来,至少姜之渔说的话他是认同的。让童怜多睡会儿吧,他真的太累了。
只是两人的期望并没有完成。翌日晌午,童怜还在睡梦之间便听见耳边萦绕着一道过分熟悉的声音。
他试图睁开双眼,可是眼皮却好像完全不收他的掌控一般,任由他如何用力,却始终无动于衷。身侧那人似乎察觉出他快醒了,用手遮在他双眼之上,童怜甚至感觉到了耳边若有似无的气息,以及逐渐靠近的温热。
“怜怜……再睡会儿吧。”
怜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