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得到消息的林锦榆也不知自己竟是如此被寄予厚望,他将收集到的线索尽数看完,正准备寻个时间去童怜那儿一趟,便不由打了个两个喷嚏。
身子稍好些,正倚在床头逗着小柳儿的季澄颜见状,不由笑道:“夫君这是碍着谁的眼了么,竟是有人现在还在心中偷偷骂你。”
林锦榆将纸张细细叠好,收入怀中继而又走到窗前,低头吻在季澄颜额间:“这会儿能碍着的,怕也只有给你下毒的人了。只是我不光要碍他眼,还想要他的命。小柳儿,拿他的命给你娘亲报仇出气好不好?”说着,林锦榆伸手捏了捏怀中小柳儿的小脸。
“他方才吃了米糊睡下,别给闹醒了。”季澄颜略带不满地拍开林锦榆的手,又问,“你们现在可是有线索了?”
林锦榆微微摇头:“算是有些,更多的还要去童怜哪儿与他商讨。”
季澄颜对这个帮扶着自己皇弟登上皇位的掌印并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倒也没季婕欢那么讨厌他。
只是自己这次中毒也有他一份责,对这个让自己在生死门外走了一遭的人,属实有些喜欢不起来。季澄颜说:“那你早去早回吧,与他交谈时千万小心,他……他总给我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若非必要,最好少些接触吧。”
“夫人,虽说童怜是一品掌印,但你家相公也是曾做过监国的,应当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吧?”季澄颜的毒才彻底解了不久,林锦榆不愿见她太过耗费心神,于是便故意反问道。
季澄颜自然也明白林锦榆的深意,笑着回:“你也说了你是曾经做过监国啊,人现在可还是一品掌印。不与你多说了,我与小柳儿一起睡会儿,你快些忙去吧。”
“为夫得令遵旨。”林锦榆笑道。
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林锦榆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脑海中回想的只有先前下属同他说的那些话。
季澄颜的小院儿与童怜的住所相隔甚远,中间甚至还有一个念经的佛堂。此时,两个瞧上去才到束发之年的小和尚正在佛堂门口悄悄讲着小话。
“听闻方才陛下带着太医去了柴房,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闻?你听谁说的?柴房不只关押了一个给端阳长公主下毒的人么,陛下带着太医去那儿做什么?”
“今日是自禾负责去后山挑水,他说是他回来的路上瞧见的。当时他还因为好奇在柴房那会儿偷偷站了会儿,你猜怎么着?”
“要说便说,卖什么关子?信不信一会儿我去与师兄说你昨日的课业都没做完!”
“诶诶诶,你怎的半点儿不肯配合呢!我说就是了,作甚的要去告诉师兄呢。”小和尚说着,往周边仔细打量了一番,在确定没有人后还压低了声音说,“自禾说他瞧见有人死了,而且可能还不止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