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看守的士兵可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御林军,原先就已经因为听从童怜的话杀死厨子受过一次责罚了,而现在命令他们的甚至不是掌印太监童怜,而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下属。
两人面面相觑但同样都没有任何动作,已经进入柴房的姜之渔见状也不对他们怀有任何期望,只能扭头对童怜说:“童怜去叫院使!越快越好!”
就凭童怜这幅身子,就算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去太医们所在的小院,这一来一回怕也是要耽误不少时间。他眉头紧锁,随手指了一个御林军:“你,去端阳长公主住所寻何院使。”
“这……”被指到的御林军有片刻迟疑。
见状,童怜更是不满,他双手攥拳呵斥道:“如何还要本官请你去么!”
那御林军一咬牙道:“童大人这不合规矩,我们二人是奉陛下之令看守嫌犯的。”
“好。”童怜也是气急,直接径直伸手先一步抽出御林军腰侧长刀,“你是当真觉得本官不敢斩你么!”说着他直接将长刀挥下,只是就在长刀逐渐逼近时,另一人也将武器拔出,将童怜的长刀拦下。
噌——
随着兵器碰撞发出的长吟,原本还在柴房内的姜之渔骤然起身,随手折了枝柴火的枝丫朝着长刀碰撞处甩出,瞬间一阵酥麻感自刀尖传入双方的掌心。
见两人的视线重新落到自己身上,姜之渔只是摇头:“不用去了,人已经死了。”
“死了?!”两个御林军异口同声道。
姜之渔点头:“方才死,死因应当是马钱子,他口中还有些马钱子的碎屑,手腕似乎有脱臼伤想来是为了挣脱腕间绳索所致。再多的最好让随行的太医过来勘察吧,只是……”姜之渔说着,视线不由落在了方才未曾动弹的两个御林军身上,“方才若是你们愿意去寻人,我还能勉强让他多坚持会儿,问问看其他什么线索。”
“就算我方才去了,至少也要近一盏茶的时间,你如何可能让他坚持这么久!”听了姜之渔的话,先前被童怜点到的那个御林军自然是不愿意承认的,他梗着脖子狡辩试图将责任完全与自己撇清。
不过姜之渔早就猜到他会那么说了,轻笑一声继续道:“我连那个中了牵机药的长公主都能救得下来,而现在不过是生食马钱子,甚至不需要将他救活怎么可能做不到?”
童怜对御林军的借口并无兴趣,他将手中长刀往身侧一扔也不顾及那两个御林军的视线,直接揉上了自己还有些发麻的手掌:“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么你们现在去将方才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告知陛下。既然你们直接受命与陛下,那不如此事也由陛下来定夺吧。”童怜刻意将重音落在了“一切”二字上,话语间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如果你们不能将所有事都交代清楚,届时本官自会帮你们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