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手方才伸到一半,车帘便忽然被撩开了。
一阵凉风顺势卷入,惹得半梦半醒间的童怜浑身一颤。苍布略带不满地皱眉,正准备扭头呵斥,然而第一眼所瞧见的却是一身玄衣的季越。
苍布不得已将未曾出口的呵斥憋了回去,可还没等得及与季越说什么,那位天子便神色淡淡地离开了,也不知他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苍布回神,原本跟在季越身后的姜之渔便跳上了马车,直接将童怜身上的斗篷一掀,夺过他手中已经没了温度的汤婆子:“你太温柔了,这样叫不醒他的。”
正如姜之渔所说的那样,被掀了斗篷夺了汤婆子之后,原本还闭目小憩的童怜终于是忍不住睁开了眼。
他眯着睡眸看向姜之渔,十分真情意切道:“我先前可是有哪儿惹过姜神医么?”
“或许有过吧。”姜之渔说,“方才皇帝来过一趟。”
因为才被认彻底叫醒,童怜尚且有些魂魄未归,胡乱点头道:“嗯,怎么了吗?”
姜之渔笑了:“这应当是我们要问你才是。你们之间又怎么了?说出来我与苍布也好有个准备才是。”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祭祖的事儿,最多也就在早朝上碰个面,能有什么事。”说着童怜又朝着姜之渔伸出一只手,说,“汤婆子。”
见童怜还有几分迷瞪,苍布叹了口气:“大人,就算你要汤婆子也要再加些炭火,皇帝的马车里都还没怎么烧炭呢。”
童怜一想觉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于是收回了手微微点头:“那就下车吧,一个两个在我马车内待着作甚?”
在童府呆久了,两人对童怜的倒打一耙也算熟悉了,自然懒得在此事上与他争辩,便与他一起下了马车。
“童大人。”这边童怜才下了车,甚至还来不及去找人要些干粮吃食,却是先一步被人叫住了。
童怜闻言停下脚步,朝着对方来的方向弯腰行礼道:“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大人客气了。”季灵柔朝童怜点了点头,“听闻大人病了,本宫特地叫人多带了些银丝炭,大人若是需要,可以派人来问织蕊取。”
季灵柔年幼时与季越玩的不错,久而久之对童怜也算不上陌生,算是现在难得会主动与他说上几句话的公主。
在情况允许的时候,童怜一向不会怎么苛责自己,面对季灵柔的善意便也收下了:“那微臣便先谢过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