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举荐秦王殿下查明此事。”一个老臣见状立刻出列道。
既然都有人先行一步了,那些个摇摆不定的官员自然不可能还在原地站着,纷纷出列和季越举荐季青和。
见状,就算季越原本心有所属,也不得不将这事儿派发给了季青和。
下朝后,司修雅给秦王府递了拜贴,在去秦王府的路上,他想着近日所发生的事儿,不由叹了口气。他们先前还在一起与秦王喝酒的人,而如今不过三个月过去,竟然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他并不是猜不出来下手的人是谁,可正因如此,司修雅心中才更加怅然。
他与单永言争锋相对着斗了几十年,结果二人之间甚至没能争出个输赢,单永言竟然是先去了。
在他的满心愁绪中,马车已经缓缓停在了秦王府门口。季青和似乎是同看门的小厮说过什么,那小厮一见司府的马车,立刻小跑到了门外:“司大人,我家王爷说若是您到了让我直接带您去正厅。王爷方练了剑,在屋中沐浴,许要您再等上片刻。”
司修雅撩开车帘,从马车上走下:“好,那便劳烦带路了。”
司修雅一路跟着小厮到了正厅,一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的。若非小厮提醒,他甚至有好几次走岔了路,更或者差点儿栽进王府的水池中。
大约过了小半刻钟,季青和已经换了身衫走入正厅,见司修雅望着手中的杯盏发呆,轻笑道:“原来王府的茶叶竟是如此香么?居然能惹得司大人望着它出神。”
闻言,司修雅神色略显尴尬,他随手将杯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正准备起身行礼却被季青和率先拦住了。
季青和道:“司大人不必多礼。今日你来府中是为何事,本王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只是在此之前本王想先听司大人说说为什么。”
司修雅苦笑道:“先是蔡琢,继而又是单永言那老东西,谁能保证他的下一个目标不是下官呢?陛下予了他太多权势、信任,可能也是王爷让他觉得位子坐不稳了,所以才想要出此下策吧。”
虽然司修雅猜的并不准确,但对他的错误猜测季青和却也是喜闻乐见的,于是便更不可能告诉他真实的情况了。
见季青和不说话,司修雅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和单永言从先帝还在的时候便开始对着干,但也只是因为时常意见相悖,一直到陛下继位,斗了快二十年了。原本我想着这辈子或许也就这么过了,这会我赢,下回他赢,一辈子谁也不服谁,可哪儿想得到……”
“司大人节哀。”季青和说。
司修雅摇了摇头:“有什么节不节哀的,我也不是他家里人。”说完,司修雅话锋一转,直接一撩衣袍在季青和面前跪下,“只是王爷下官求您一件事儿,单永言的案子能不能也算我一份儿,也算是……算是我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