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渔心情本就不好,面对着拾六这近乎质问的语气,心中烦闷更甚:“如果你继续拦着,我倒是能保证童怜一定会死。”
拾六丝毫没有把姜之渔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继续说:“如果你不保证自己能把他救回来,我现在去帮你寻个人一起。”
“去哪儿找?”姜之渔深吸了一口气。童怜现在的情况太糟,单凭他一个人确实有些困难,若是拾六能再找个帮手来他也能稍微轻松些。
“皇宫。”拾六补充,“太医院的何院使。”
姜之渔在心中略盘算了一息,觉着既然是院使了,就算帮不上什么忙,应当也不会给自己拖后腿,于是果断点头道:“行,但是必须要快。”
“嗯。”拾六应了声,直接运起轻功跳上屋檐。
看着眨眼间就不见了的拾六的身影,姜之渔深吸一口气,在脑中思考着童怜的治疗方案,脚下却是丝毫不敢停下片刻。
现在毕竟是青天白日的,拾六就算想要小心行事也有些困难,更何况他本也不打算单劫走个太医便消失再众人眼前。
于是在他的这一通劫匪似的行为之下,身为皇帝的季越很难不知道,今天有人闯入了皇宫,甚至还将太医院的何院使劫走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季越正准备去太医院瞧瞧,可劫匪确实先一步来到了他面前。
季越小时候是见过拾六的,他也知拾六轻功了得,时常抱着自己飞檐走壁偷溜出皇宫。那时的他虽不喜欢自己,但看向自己的时候却并不像现在这般杀气腾腾。
“你要作甚?”季越反问。
闻言,拾六周身的杀气收敛了几分,甚至还有闲心对着季越扯出一抹讽刺至极的笑:“童怜现在没空来谢恩,所以我替他来了。感谢陛下成全。”
拾六的话让季越一头雾水,可联系到拾六入宫抢人的举动,以及离开时只穿了一件单衣的童怜,季越很难不猜到童怜出事了:“怜怜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说谢谢我成全……”后面的那半句话想只是单纯的气音,甚至于连季越自己都不知他有没有将话说完。
“童大人不让我等多说,只是季越,你这皇位坐的安心么?那块玉玺拿着不烫手么?”
只甩下这么一句,拾六便立刻拉着何太医离开了养心殿。虽说激完季越,拾六沉重的心情勉强算是好些了,可这确吓坏了被他强拐来的何太医。
何太医年纪本就大了,方还在太医院配药,只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不知道被什么人劫走了。那贼人好不容易将他放下,让他感受了片刻脚踏实地的美好,可等他回神的时候,就听见那人直呼陛下的名玮,又撂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何太医只觉得自己的前半生近六十年加一块儿,都不及这一天来的刺激。